”

她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一种下属对上级的恭敬。

吕睿的耳朵动了一下。

*王总？*

“您放心……一切都在计划中……那个导演有点犟，但应该快扛不住了……对，年轻人嘛，没见过世面，吓唬一下，再给个甜枣就行了……”

林曦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过来。

“版权……对，我一定想办法让他把版权抵押给我。到时候，这片子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。”

王总！

华谊兄弟！

吕睿的脑子里，一道电光火石闪过！

“2001年，国内民营电影公司里，最具攻击性、最喜欢到处挖项目的就是华谊兄弟的王家两兄弟！”

“前世，他看过不少关于华谊发家史的报道。王总身边，就有一个姓林的女干将，以手段狠辣、谈判能力强而著称！”

“根本没有什么华纳！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戏！华谊看上了这部片子，但又不想花大价钱买，于是就派人伪装成好莱坞巨头，用空手套白狼的办法，想把版权骗到手！”

吕睿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，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。

林曦打完电话，走回来，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：“不好意思，公司有点急事。吕导，考虑得怎么样了？”

吕睿看着她，忽然笑了。

“林小姐，”他开口，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“动摇”，“你的诚意，我感受到了。但这件事太大了，你能不能……给我们一个晚上，让我们兄弟三个商量一下？”

“当然。”林曦的笑容更加灿烂，她站起身，伸出手，“我等你们的好消息。”

送走林曦，一回到旅馆，刘国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：“睿子！我看这事儿能成！这个林总监是真心想帮咱们！”

徐山争也皱着眉：“她开的条件虽然黑，但她个人赌上的风险更大。或许……可以信一次？”

吕睿关上门，看着两人，一字一句地开口。

“她不是华纳的人。”

两人都愣住了。

“她是华谊兄弟派来的。”

刘国栋和徐山争的表情，像是见了鬼一样。

“明天，”吕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，“我们不去见她。”

“我们去中影集团。”

“还去找那个秘书？”徐山争问。

“对。”吕睿嘴角上扬，“我不会跟她多说一个字。我只会‘不经意’地让她听到，我们正在为难，不知道该把片子卖给华纳，还是卖给华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