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得好笑。
骆雨程这一走,他着急到什么程度呢?
他甚至不能待在这里把话说完再走,而是边走边说,走到门边了话还没说完,最后的声音,伴着他急切的跑步声,消失在走廊里……
简知坐在病床上,怔怔的,心口还是隐隐作痛。
明明差点被烧死的人是她,明明骆雨程可能是嫌犯,他心里的天平,还是偏向骆雨程……
没有什么可以战胜他心里的骆雨程。
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了,直接去了派出所报案。
她把今天在温廷彦公司遭遇的一切都和警察说了,会议室失火消防出动了的,事实俱在,她把手机拍到的会议室里电线被剪破的视频提交,她在医院确诊过敏的病例还有她脸上没有消退的疹子,都是她喝芒果汁过敏的证据。
还有,她在会议室里打求救电话的记录,唯一接通的和前台的通话录音,她尽数提交了。
至于是谁剪破电线、是谁锁的门,公司会议室外走廊有监控,她不知道监控记录是否还完整,但是,相信警察能查清楚。
报完案后,她拿着回执回了家。
身份证已经回到她自己手里了,她重新预约了签证时间,吃了抗过敏药,早早地睡觉了。
温廷彦这个名字,她狠狠地从心里拔除了,对于他今天是否找到骆雨程,找到后又做什么毫不关心。不管他是否找到人,反正警察会找到的。
她只想自己好好的。
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,尽管是她主动将计就计入圈套,但到底是从火灾中逃生,身体和精神上都很累,所以几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,连温廷彦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,而且,如果温廷彦早上不吵她,她甚至不知道他回来过。
他把窗帘拉开了,阳光照进来,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。
他却坐在床边,用他标志性的、温柔的声音叫她起床,“懒虫,还不起床?我都给你买小笼回来了。”
简知有点懵。
这是什么情况,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是她做梦不成?
但温廷彦下一句话让她确信,那真的不是做梦。
“来,让我看看,过敏好了没?”他伸手来掰她的脸。
她转过身,下床,没有理他。
去浴室梳洗的时候,她一边刷牙一边在想今天做什么。
等待签证的日子,好像突然变得清闲了,她打算去陪奶奶,她这没多久就要出去了,奶奶肯定会想她的。
今天是离开温廷彦倒计时第15天了。
她梳洗完出来,温廷彦已经在餐桌上坐着了。
其实她今天起床真的很晚,按道理他应该已经去公司了,却还在家里吃早餐?
五年之怪现象,他好像从来没有在家这么晚吃早餐的。
既然温廷彦在餐桌上,那她就不打算在家里吃了。
去楼下买杯咖啡,然后打车回奶奶家去吃雪菜肉丝面,想到奶奶做的雪菜肉丝面的味道,她肚子都饿了。
她背了个大包出去,把签证需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了,这些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奶奶家比较安心,到时候,就直接从奶奶家过去。
“你要去哪里?早餐也不吃?”温廷彦坐在餐桌问她。
“不用你管。”她说,朝门口走去。
“早餐有你喜欢吃的东西。”他刻意强调。
“太太。”陈婶今天莫名一脸喜气,“今天先生一大早就去买小笼了,说是你喜欢吃的,你喜欢吃小笼,都没告诉我呢,我也会做,还是先生了解你。”
简知忽然就懂了陈婶今天的喜气从何而来了——是替她高兴吧?温先生终于表现出一点点对温太太的在意了。
谁知道他今天的在意是发什么疯呢?
“你不去公司?”她内心想问的是:你不去哄你的小程程?
温廷彦却摊了摊手,“公司这么多年了,我就算是老黄牛也该休休假了,从今天开始我休假。”
简知皱起了眉头。
他休假干什么?休假成天在家里,她去办签证都不方便了。
不过,很快她又释然了:谁说他休假会在家里?平时周末也没看他在家待过一天囫囵的。
他从餐椅上起身,朝她走过来,眼里含着她熟悉的温柔,“你这眉头一会儿皱起来一会儿又松开是什么意思?是埋怨我从来不休假,从来不好好陪你吗?”
他说着话的时候,仿佛骆雨程出现之前的温廷彦又回来了,但是,那个温廷彦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。
“你想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