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温廷彦怎么善后的她也不想管了,按了电梯。
电梯上来,门开的时候,温廷彦也出来了,两人一起进去。
“今天怎么回事?这么大火气?”温廷彦按了B1层。
简知深吸一口气,“温廷彦,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他微怔,“你说。”
“在你心里,我条腿,到底值多少钱?”简知指着自己的脚。
温廷彦眼神一暗,“怎么这么问?”
简知眼眶有些热,心里也难受得很,“我想问你,你到底准备为了我这条腿还多少债?”
温廷彦沉默了。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,我也知道为什么他们说什么你都答应,不就是因为我这条腿吗?我这条腿的价格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封顶?你打算为这条腿买单到什么时候?”
“简知……”
电梯门再度打开,有人进来,看见眼睛泛红的简知和站在简知对面的温廷彦,一时犹豫,该不该进来。
温廷彦点点头,握住简知肩膀,让她的脸面对着自己,免得被外人看见她哭红的眼睛。
这对话自然没办法进行下去。
电梯一直下到地库。
温廷彦的手不知不觉用力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简知牢牢抱在怀里,简知紧紧贴着他的身体。
陌生人快速离开了电梯,简知呼吸里全是他衬衫的味道,她用力推开他,也往外走。
温廷彦看着她的背影,跟了上去。
上车后,温廷彦发动了车却没有起步,沉默了一会儿才说,“简知,我说过,你安安稳稳当温太太就好了,这些小事,你不用有压力,对我来说不算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简知哽道,“对你来说,钱是小事,房子也好,车也好,九牛一毛,但对我来说,好像是我把这条腿卖给了你,你在不停地为它买单!温廷彦,我不喜欢这样,就算你真的在为我这条腿买单,五年也够了,温廷彦,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?交易结束,赔偿完毕,我们各走各路……”
他一声不吭,开始开车。
车里响起粤语歌声:曾听说过你某夜结婚,未曾露笑容,实在不敢知道我是元凶,大概当初我未懂得顾忌,年少率性害惨你,令人受伤滋味难保更可悲,这心地再善良终生怎去?向你说声对不起,良心有愧原来随便错手,可毁了人一世……
字字句句,扎在心头,疼痛,在音乐的推涌下潮水一样将人淹没。
简知捂住脸,眼泪从指缝中狂涌而出。
“温廷彦,你为什么要听这种歌?能不能,不要再彼此折磨……”她爆哭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