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如同在说今天天气很好，“所以，你欠我的。该罚。”

杨过：“……”

他彻底石化在原地，只觉得这“账”算得他天旋地转，比刚才赛马追债还要刺激百倍。

罚？怎么罚？这位姑奶奶到底想干什么？

他带着十二万分的茫然和一丝警惕，问道：“罚？姑娘……这‘罚’从何说起？在下当时情非得己，只为救……”

“账，算清了。”白衣女子打断他，语气依旧平淡，“我初下山，不懂许多规矩，但‘欠债还钱’，天经地义，方才你们也是如此。”

杨过和旁边的柳清源都愣住了。初下山？难怪气质如此脱俗，不染尘埃，却也……如此不通世务。

白衣女子不管他们的反应，开始一项一项地清算，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认真：

“第一项：你的马受惊狂奔，若非我反应快，己被撞倒。惊吓费，算你五十两银子。” 她顿了顿，似乎在回忆什么，补充道，”

杨过：“……” 惊吓费？还自己打折了？

“第二项：你未经我同意，抱了我。”白衣女子伸出三根纤细白皙的手指，“一次是街上扑抱，一次是跳上三楼时抱着，一次是从二楼跳下时抱着。共三次。”

杨过感觉自己的脸皮有点发烫，这被当面数着抱了几次……

饶是他脸皮不薄，也觉得无比尴尬。

“综上，”白衣女子清冷的目光首视杨过，“五十两加三百两，你共欠我三百五十两银子。请付账。”

她朝杨过伸出了一只纤白如玉的手，掌心向上，姿态自然，仿佛在索要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。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柳清源终于憋不住了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随即觉得不妥，赶紧捂住了嘴，肩膀却控制不住地抖动。

他看看一本正经索债的白衣仙子，再看看一脸被雷劈过、表情精彩纷呈的杨过，只觉得这场面比赢了刚才的赌局还要精彩百倍。

杨过张着嘴，半天没说出一个字。

他想解释：那是救命，不是非礼！

他想反驳：那员外的价码岂能作数！

他想告诉她：这世间人情义理不是这么算的！

但看着眼前这双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、却又固执地认为自己逻辑无比正确的眼眸，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
杨过长长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又重重地吐了出来。

罢了罢了，跟这位姑奶奶讲道理，怕是比跟郭伯伯论武还难。

认栽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