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啊——!”
这声呜咽如同点燃引信,瞬间引爆积压的火山。_如\文+徃¢ /追\蕞,鑫?璋!劫\
杨过猛地仰天长嚎,声音不似人声,凄厉如孤狼啸月!
“义父!!” 他嘶吼着,声音破碎沙哑,“你怎么能……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?!过儿……过儿还没好好孝敬你啊!!”
“老天爷,你何其不公!!” 杨过放声痛哭,边哭边用额头狠狠撞击冰冷地面,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那嚎啕渐渐变成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抽泣。浑身脱力的杨过伏在欧阳锋胸前,身体仍无法控制地颤抖。
突然,抽泣声戛然而止。
杨过猛地抬起头,脸上泪痕犹在,眼神却瞬间变得清明锐利,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绝望悲怆?
他胡乱地用袖子在脸上一抹,擦去泪水和尘土,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,对着“尸体”没好气地说道:
“义父,差不多得了啊!我都陪你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了,嗓子都快嚎哑了!”
地上,欧阳锋依旧双目紧闭,纹丝不动,仿佛真的己魂归天外。
杨过伸手戳了戳欧阳锋硬邦邦的胳膊:“还装?起来吧!用闭气诀装死这一招,您老玩得溜,您儿子我也不差!”
他想起上次用这招骗得洪凌波那傻丫头信以为真,紧张兮兮搂着自己安慰的情景,嘴角差点没压住。_天-禧′小_说?蛧· ′埂,新`最′筷·
见欧阳锋依旧一动不动,杨过俯下身,凑近欧阳锋耳边,声音压低了几分,却带着十足的把握:“义父,您就甭装了。一灯大师临走时说的可是将您‘打伤’,还特意安排徒弟巴巴地送药过来。这不明摆着嘛,他老人家心里门儿清!他那一下‘一阳指’,充其量就是让您吃点皮肉之苦,躺上几天罢了。”
像义父这样打不死的老怪物,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下就给放倒了?悄无声息就翘辫子?糊弄谁呢!
杨过心里明镜似的,嘴上“啧”了一声,又用力推了推那“僵硬”的身体:“行了行了,戏过了啊!”
话音未落,地上“尸体”的眼皮倏地一颤,紧接着猛地睁开!
欧阳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,动作虽不如往日迅捷,但也绝非重伤濒死之人
。他瞪着杨过,脸上又是气恼又是惊奇,还有一丝被戳穿的讪讪,瓮声道:“臭小子!太聪明了!一点意思都没有!害老子憋了半天气!”
杨过见他无恙,心中大石彻底落地,赶忙凑近问道:“您老身体怎么样?真没事?”
欧阳锋挥挥手,中气虽不足,但底气犹在:“死不了!那老和尚的一阳指,想杀我天下第一?哼,还差些火候!断了几根肋骨,内腑有些震荡罢了,调息几日便好。,d,a′w~e+n^x`u¨e~t_x¨t-.\c^o`m^”
杨过松了口气,从怀中掏出朱子柳给的疗伤药,递过去:“喏,这是一灯大师让朱先生给的疗伤圣药,您快服下。”
欧阳锋瞥了一眼那药瓶,脸上笑容瞬间消失,冷哼一声,傲然扭过头去:“哼!打伤我的仇人给的药?我欧阳锋就算痛死、伤重而死,也绝不会用仇人的东西!拿走!”
杨过知道他性格乖僻执拗,也不强求,无奈地将药收回怀里:“好好好,不用就不用。那您装死这出大戏,又是为了哪般?就为了看我哭丧?”
欧阳锋盘膝坐好,重重哼了一声,别过脸去不看杨过:“我方才叫你不要去求那老瞎子!哼!你不听…那…那我躺下装死总行吧?吓唬吓唬你这不听话的小子! !”
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主意“好”,那股子狂傲劲儿又上来了,眼中凶光一闪:“我欧阳锋顶天立地,何须仇人怜悯施舍?就让那老瞎子来取我性命好了!我就是要躺在地上装死!让他以为他真能杀得了我!我倒要看看,等他出手,是他这老瞎子先死,还是我先死!
杨过暗自庆幸,后怕不己。
他这才彻底明白义父这装死之局,竟是以自身为饵,诱柯镇恶出手!
幸亏……幸亏自己及时劝阻,柯师公没真个动手!
当时柯镇恶那一杖若是真的打下来,义父反击之下,场面必定惨烈难收!
见欧阳锋仍是一副气鼓鼓、准备随时“死斗”的架势,杨过心中那点后怕瞬间化作了哭笑不得的无奈。他换上轻松些的语气,凑近了些道:
“义父,您消消气!您看,现在恩怨己了,您最烦的那个‘老瞎子’,您说的那块甩不脱的‘牛皮糖’,这不也走了吗!您想想,这多好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