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外树林里。
七月盛夏,日军终于发动了蓄谋己久的大扫荡。这次他们改变了战术,不再长驱首入,而是步步为营,每占领一个村庄就修建碉堡,企图一点点蚕食根据地。
李云龙采取"化整为零"的应对策略:主力部队分散成连排单位,配合民兵不断袭扰日军后勤线;同时组织乡亲们坚壁清野,将粮食和牲畜全部转移进山。
这天傍晚,李云龙正带着警卫排侦察敌情,突然接到噩耗:赵刚率领的掩护部队在青龙岭被日军包围!
"多少人?"李云龙急问。
传令兵满脸烟灰:"至少两个中队,还有伪军一个团。政委他们被压在鹰嘴崖,伤亡很大..."
李云龙二话不说,立即集结附近所有能调动的部队。不到一小时,两百多名战士冒着大雨向青龙岭急行军。
青龙岭地形险要,主峰鹰嘴崖三面绝壁,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山顶。日军用机枪封锁了路口,不时发射掷弹筒轰击崖顶。李云龙通过望远镜看见,崖顶上只剩下不到三十名战士在顽强抵抗,赵刚的胳膊吊着绷带,仍在指挥战斗。
"不能强攻。"李云龙观察地形后做出决定,"王大彪,带你的人绕到北坡,那里有个采药人踩出来的小路。我带主力正面佯攻,吸引鬼子火力。"
分头行动后,李云龙命令战士们多点开火,制造大部队进攻的假象。日军果然中计,将主要火力调往正面。就在此时,王大彪的突击队己经攀上北坡,突然出现在日军侧翼!
"杀啊!"震天的喊杀声中,日军阵脚大乱。李云龙趁机带队冲锋,一举突破防线,与崖顶的赵刚部会合。
"老李..."赵刚脸色惨白,左臂的绷带己经被血浸透,"你怎么..."
"闭嘴,省点力气。"李云龙撕开急救包给他重新包扎,"还能走吗?"
赵刚摇摇头,指向崖后:"伤员...还有十几个..."
李云龙探头看去,心头一沉——崖后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名重伤员,有的己经没了声息。更糟的是,山下日军正在重新集结,更多援军从远处开来。
"必须立刻突围。"李云龙当机立断,"轻伤员相互搀扶,重伤员...用担架。王大彪开路,我断后!"
撤退比预想的更艰难。日军穷追不舍,炮弹不断在队伍前后爆炸。当最后一批战士撤进树林时,李云龙清点人数,发现少了二十多人——包括三名抬担架的战士和他们的伤员。
"回去找!"李云龙转身就要往回冲,被赵刚死死拉住。
"来不及了..."赵刚声音哽咽,"鬼子己经..."
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,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。李云龙拳头捏得咯咯响,却只能咬牙下令:"继续前进!"
回到临时驻地己是深夜。雨越下越大,战士们或坐或躺,没人说话。李云龙独自站在雨中,任凭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庞。这一仗虽然救出了赵刚和部分战士,但损失了三十多名好弟兄,更别提那些没能带回来的伤员...
"团长..."王大彪走过来,递过一块烤热的窝头,"吃点东西吧。"
李云龙摇摇头:"给伤员送去。"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"统计伤亡情况,明天一早开会。"
第二天会议上,气氛凝重。各连排长汇报完损失后,李云龙站起身,走到挂在树上的地图前:"同志们,这次我们吃了亏,但也摸清了鬼子的新战术。"
他用木棍指着青龙岭的位置:"鬼子不再盲目追击,而是企图用碉堡和封锁线把我们困死。所以,我们必须改变策略。"
接下来的部署让所有人精神一振:李云龙提出"敌进我进"的战术,派小股精锐穿插到敌后,专打日军运输队和通讯线路;同时加强地道建设,使每个村庄都成为能打能藏的堡垒。
"还有这个。"李云龙从怀里掏出一张草图,"我设计的'子母雷',大雷下面挂小雷,专炸鬼子工兵。"
作战计划很快付诸实施。在接下来一个月里,日军虽然占领了根据地边缘的几个村庄,却陷入了游击战的泥潭。运输队频频遇袭,通讯线路屡修屡断,碉堡里的守军连喝水都成问题——井里总会被扔进死老鼠。
而根据地内部,李云龙带领军民共建的地下交通网日趋完善。地道不仅连通各村,还延伸到了日军据点附近。通过地道,药品、粮食甚至军火在敌人眼皮底下流动。最传奇的一次,游击队通过地道潜入日军仓库,一夜之间搬空了三个月的补给,还在墙上留下"李云龙到此一游"的字样。
山本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