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,空气里飘散着各家晚饭的香气。
她推开自家院门,堂屋的灯亮着,人影晃动。
还没等她看清,一个尖细又透着过分热情的嗓门就响了起来。
“哎哟,妈!您可算回来了!快进来,快进来!”
只见二儿媳李英花一个箭步就从屋里窜了出来,脸上堆满了笑,那热乎劲儿倒象是盼了她一整天似的。
紧跟着出来的,是她的二儿子郑明安。
“妈,您累了吧?快屋里坐。”郑明安也是一脸殷勤,上来就要接谢冬梅手里那个装药材的布兜。
黄鼠狼给鸡拜年,准没安好心。
她嗯了一声,径直走进堂屋。
饭桌边,李英花的两个孩子,龙凤胎正埋头扒饭,嘴里塞得鼓鼓囊囊。
“小军,小红!叫奶奶!”李英花扯了一把儿子的骼膊,眼睛却瞟着谢冬梅的脸色。
两个孩子这才从饭碗里抬起头,含含糊糊地叫了声:“奶”
然后又迅速把头埋了回去,筷子使得比谁都利索。
谢冬梅也没计较,在饭桌旁的主位上坐下,刚一落座,郑明安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。
“妈,我给您捏捏,您这天天坐诊,累一天了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。
李英花更是手脚麻利,转身就进了厨房,嘴里还嚷嚷着:“我去给妈盛饭!这饭都快凉了!”不一会儿,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出来了,上面还卧着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。
“妈,您快吃,趁热。”她把碗筷仔细的摆在谢冬梅面前。
丈夫郑爱国从厨房里探出头,看见这阵仗,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,闷声闷气地问:“冬梅,回来了?饿了吧,锅里还温着菜。”
“恩。”谢冬梅淡淡应了一声,拿起筷子。
这一家子,突然这么献殷勤摆明了是有事求她。而且看这架势,事儿还不小。
不出意外,应该就是欠赌债那回事了,但谢冬梅已经派郑明成看着,郑明安是怎么去赌的?
一顿饭,吃得各怀心思。
谢冬梅慢条斯理地吃着,偶尔夹一筷子菜,不出声,也不看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