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口水,如今喉咙都快冒烟了。
偏偏谷翠玲还给她倒了一杯浓糖水,糖水凉的慢,等凉下来难喝又齁嗓子。
偏偏她还无从指责,毕竟拿糖水待客,任谁都挑不出理来。她要说是糖放多了苦,人家都得骂她不知好歹。
天是聊不下去了,这水也没法喝,柳如烟只得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。
“对了,安安呢?我特意给她带了酸枣,这东西开胃止吐。”
与此同时,迟安安房间里,崔安国满面绯红,似是有话想说,“你………”了半天,却支支吾吾的怎么也开不了口。
迟安安看他这呆样,就猜到了他想问什么。
“我没怀孕,我是故意骗他们的。”
崔安国拍着胸脯,笑得一脸傻气,天真无邪道:“吓死我了,我娘昨天问的时候,我都不敢说话。”
他原本都做好了站出来承担的准备,如今知道这只是个谎言,惊喜之情溢于言表。
似是被他的笑感染,迟安安也跟着嘴角上翘,可又看不惯他那副傻样子,没忍住,给他泼了一盆冷水。
“我说你就信啊!不怕我是骗你的啊!”
崔安国挠挠头,笑得有些憨,说出的话却很诚恳。
“对,你说了我就信,你说的我都信!”
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,里面的情意像漩涡,仿佛要把她的灵魂给吸进去。
强迫自己从幻觉中抽离,顺嘴说了句:“那你以后都要保持。”
崔安国毫无犹豫的点头说:“好!”
等客人都走了之后,谷卫盈屁颠屁颠找上亲娘,故作天真的问道:“娘,你干嘛还给二姐陪嫁那么多呀!”
“这才哪到哪呀,小姑娘家家的,眼皮子可别那么浅。”似是怕小闺女吃醋,谷翠玲又补充道:“放心,等你出嫁娘给你准备更多更好的。”
谷卫盈撇撇嘴,她又不贪亲娘手里那点东西,只是单纯的看不过眼。毕竟二姐跟娘都不亲,凭啥还白给她这些陪嫁,这不热脸去贴冷屁股吗?
心里这般想着,嘴上也吐露了出来。
谷翠玲有些诧异,不过也没多想,只当是小女儿心疼自己。
“乖宝,你不能光这么看,凡事你得从多个角度去想。”
首先,我确实亏待了你二姐,这有一部分弥补的意思。其次,这也关乎着你的未来,若是我传出太抠搜的名声,也会影响你以后找婆家。”
“最重要的一点是,柳如烟那个人不好打发。遇到这种人,你既不能一毛不拔,也不能喂的太饱,其中要掌握一个度。”
“毕竟宁得罪君子勿招惹小人,不怕君子报仇,就怕小人记恨,那就是个标准的小人。现如今又不是旧社会,咱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弄死。”
“对付这种人,你既要露出獠牙,让她知道你的不好惹,也不能把人家逼得太紧欺负得太过,要知道兔子逼急了也咬人。”
“在我看来,舍点小财,一举多得,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。”
“还有你姥爷带着一大家子过来撑场子,我给你舅舅他们拿些布料吃食,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回去。不用出力,花费半天时间,就得到远超付出的收获,你那几个舅妈也会满意。感情得这样常来常往,不然纵使血脉相连,亲人之间距离感也会越来越大。”
“别人看到的是我所表现出来的慈母情怀,所有人都自以为抓住了我的软肋,实际这只是我想展示给外人看的。没有弱点的人,领导也不敢那你当做自己人,有时示弱也是一种前进的手段。”
“你二姐得了嫁妆,我甩脱一个难缠的亲家,得了个疼女儿的名声,联络了娘家感情,还得到了领导的信任怜惜。这样你还觉得娘亏吗?”
似是想到自己一下子说这么多,孩子根本理解不了。谷翠玲一拍脑门,闭上了嘴巴。
果然,低头一看。
谷卫盈迷茫的眨巴着大眼睛,眼神似一汪清泉清澈见底,满脸写着两个大字“懵逼”。
不是,你们大人都这么多心眼子的吗?
瞬间感觉自己前面几辈子都白活了,这心机手段,是拍马都追不上的高度。
抱着娘的腰,小脑袋紧紧贴着娘的肚皮,把脸埋在里面,声音闷闷的。
“娘,懂得这么多,你是不是很累呀!”
谷翠玲哑然!嗓子眼里好像堵了一软棉花。
累啊!当然累,怎么会不累呢?若能轻松的活着,谁不乐意?可这世道它容不下傻子,蠢人也只能当最底层的牛马,只有聪明人和狠人才能从困境中争出一条路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