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车队缓缓驶出城门的时候,林天鱼的目光,被旁边发生的一幕给吸引了。+第+一\墈-书?蛧_ \更\鑫?醉*全?
他注意到,一个衣衫褴褛、面容憔悴的妇人,正背着一个看起来异常瘦弱的孩子,跪在城门口,苦苦地哀求着一名守卫。
“大人,求求您,就让俺们进城吧,俺的孩子己经病了好几天了……”她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绝望。
她背上的孩子,仿佛是感应到了母亲的悲伤,虚弱地咳嗽了几声。
然而,那名守卫却一脸嫌弃,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她踹开。
“滚滚滚!城里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能随便进的吗?没钱看病就别来这儿碍眼!”
妇人被踹得一个趔趄,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,死死地护住了背上的孩子,不让他摔在地上。她自己却因为这一下,手肘和膝盖都在粗糙的石板路上擦出了一道道血痕。
但她顾不上自己的疼痛,只是挣扎着再次跪好,不停地磕头。
“求求您了,大人……俺们村里的郎中都说治不了他了……俺就想带他来城里,找个好点的大夫看看……”
“没钱就滚!城里的医生是给你们这种穷鬼看的吗?”守卫不耐烦地骂道,“再不滚,就把你们当流民抓起来,送到矿山去挖矿!”
妇人听到“矿山”两个字,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。她知道,以自己孩子现在的身体状况,要是真的被送到那种地方,不出三天,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她绝望地看着那紧闭的城门,和守卫那冷漠无情的脸……
林天鱼坐在马车上,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没有说话,也没有任何动作,只是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,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复杂的情绪。.微-趣`小′税?徃. \首_发¨
车队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,很快就将那座名为“溪谷”的城市,甩在了身后。
林天鱼转过头,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小猫娘,“刚才那种事,经常发生吗?”他开口问道,语气很平静。
塔莉丝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,她撇了撇嘴,用一种见怪不怪的语气说道:“当然了。帝国有规定,不是城里的居民,或者没有合法的身份凭证,是不能随意进城的。除非,你能给那些看门狗塞点好处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看了一眼林天鱼,“就算是塞了钱,像刚才那个妇人那种情况,多半也还是进不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她孩子病了啊。”塔莉丝理所当然地说道,“城里最怕的就是瘟疫。任何来历不明的病人,都会被当成潜在的传染源,严禁入城。这是写在帝国法典里的铁律,就算是那些贪财的守卫,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乱来,万一真的出了事,他们的小命也保不住。”
林天鱼闻言,沉默了。
他想起了刚才那个妇人绝望的眼神,和她孩子那微弱的咳嗽声。
在这样的规则下,他们的命运,似乎从一开始,就己经注定了。
“那……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他问道。
“有啊。”塔莉丝耸了耸肩,“如果你是个好心的、路过的圣职者,或者是个愿意出手救人的法师,当场用一个‘治愈术’或者‘祛病术’把那孩子治好了,他们自然就能进城了。`h/u~l¨i*a!n^b!o′o-k?.^c+o_m-”
“可惜……”她叹了口气,“这个世界上,哪有那么多好心的圣职者和法师呢?
“而且,大部分时候,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,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,像刚才那个妇人那样的‘蝼蚁’。”
说着,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林天鱼。
林天鱼没有说话,他确实看到了,也确实没有做任何事。
因为他知道,自己什么也做不了。他不会治愈术,也没有任何能治疗疾病的道具,他能做的,或许只有……给那个妇人一点钱?
但这又有什么用呢?钱,并不能让那个守卫放行。钱,也不能立即治好她孩子的病。
就算他今天帮了这个妇人,让她进了城。那明天呢?后天呢?在这个庞大的、冷漠的、充满了不公的帝国里,每天又有多少个这样的“妇人”,在不同的城门口,重复着同样的绝望?
他帮得了一个,又帮得了千千万万个吗?
“无意义。”林天鱼在心中,给自己刚才的“无动于衷”,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他不是救世主,他只是个过客,一个……只想完成任务,然后拿奖励走人的,冷漠的过客。
林天鱼这样告诉自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