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是28号,现在己经过了0点,29号。
在游戏剧情中,献祭仪式就定在两天后的下个月1号,在五朔节当天进行。
院长选择五朔节进行仪式,是对教会的公然亵渎,教会势力松懈的异教节日中完成献祭,让神圣之地成为黑暗仪式的温床。
五朔节本是教会最为神圣的节日,象征着重生与希望。
一旦成功,祂就会降临,游戏会首接走向bad end。
祂会满足院长的需求,想要永生的院长也的确达成了愿望。
但那所谓的永生,不过是成为祂意志的傀儡,一具失去自我意识的皮囊罢了。
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,但对于己经知道第一章所有内容的自己,虽不能保证一定能做的完美。
但破坏院长的献祭仪式,轻而易举。
......
来到诺里斯的第一夜,尽管昨晚发生了许多事,卡尔却意外地睡得安稳。
或许是身体在死亡边缘透支后的自我保护,又或许是心底那股“既来之则安之”的倔强,将所有惊涛骇浪都压进了梦境深处。
梦醒,阳光试图穿透蒙着灰尘的玻璃,却被城市上空的雾霾揉碎成浑浊的光斑。
齿轮钟表发出‘咔嗒咔嗒’的运转声,铜制指针爬上正午刻度。
卡尔趿拉着拖鞋走向窗边打开窗,这片区域特有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。
在下城区,卡尔所居住的这一片区域。
即便是正午,天空也经常笼罩着灰蒙蒙的穹顶。
只有远处教会的尖顶勉强刺破雾霾,十字架在日光下泛着病恹恹的白。
而更远处的街巷早己溶进白雾,只偶尔闪过几道黑影,伴随着皮靴踩过积水的声音。
越靠近中心的地方教会,秩序的光辉尚能照耀。
可一旦远离那座教堂,道德的围栏便摇摇欲坠。
所幸卡尔栖身的住所虽也深陷下城区泥潭,却因靠近教会,又有当地帮会象征性的‘保护’,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。
当然,保护费在所难免。
卡尔起身闭起眼睛,伸了个大大的懒腰。
心中竟涌起一丝期待,希望睁开眼后自己能回到原本的家,回到原本的房间。
但毫无意外的,依旧是在这个游戏世界之中。
卡尔无奈地叹了口气,转身朝向房间角落的衣柜走去。
毕竟现在的这身衣服走在大街上实在是太过显眼,还有自己穿着的是在家的拖鞋。
柜门轴发出轻微的‘咯吱’声,带着股陈年樟木的气息,里面是一套挂得整整齐齐的衣物。
“还真给备好了。”
上衣是一件烟灰色粗布衬衫,领口与袖口的缝线工整细密,外面套着一件磨损严重的深棕色灯芯绒马甲,下摆处有几处明显的补丁,针脚歪歪扭扭,显然是手工修补的痕迹。
下身则是一条卡其色亚麻长裤,膝盖处微微发亮,裤脚被精心卷起,露出同样磨损的黑色皮质绑腿。
以及一顶深灰色的鸭舌帽,帽檐微微上翘,帽顶的绒球己经有些褪色。
卡尔将衣服取下,有张纸片从外套口袋里滑落。
捡起一看,卡尔的瞳孔微缩,是张泛黄的洗衣坊凭单,边角印着 “废齿港南区3号洗衣坊” 的字样,而日期停留在三年前。
“这是......游戏里原主留下的生活痕迹吗?!”
尽管很好奇这凭单的来历,但现在手头最重要的是完成游戏的第一章,破坏院长的献祭仪式。
“看来手头上的事情结束后有必要去了解下了。”
如果只是穿越到游戏世界变成了主角,那就不应该会有三年前的生活痕迹。
而现在看到了这张纸片,虽然不知道衣服的主人是不是原主。
但至少可以说明,这件衣服的归属是别人的,曾经有人穿过并且将他留在了这里,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游戏的原主。
“不过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,至少现在不会被教会当成异端审问了。”,卡尔换上衣服,牛皮靴扣带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。
对着镜子整理好鸭舌帽,卡尔深吸一口气,推开房门,踏入了诺里斯下城区那片灰蒙蒙的迷雾之中。
......
按照原来的游戏剧情,卡尔应该在晚上行动。
夜幕掩护下,小心翼翼地潜入庇护所,与时间赛跑般破坏献祭法阵。
但此刻,卡尔的拇指摩挲着衣袋里那张泛黄的洗衣凭单,这张本不该存在的线索,像根刺扎在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