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个声音,沈先知循着声音望了过去。·k+u!a.i·k·a.n!x!s¢w?.¨c,o·m¢
“栋良?”
他的喉咙如同砂纸摩擦,发出的声音干涩嘶哑。
“沈先生!”
江栋良难掩激动,连忙上前一步。
沈先知的目光还有些涣散,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,像是隔着一层水汽。
他努力聚焦,终于看清了江栋良布满焦虑和关切的脸。
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,带着冰冷的刺痛感猛然涌入脑海。
猩红的雾气弥漫整个村庄,渗入骨髓的嗜血气息将他吞没,绝望中挣扎哭喊的村民脸庞。
一幕幕可怖的场景在脑中炸开,让沈先知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他额角瞬间渗出冷汗,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。
“不!不!那不是我!那不是我!”
他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嘶喊,双手无意识地抓挠着身下的草席,仿佛要挣脱无形的束缚。
“沈先生,冷静,冷静!”
“您现在已经安全,邪祟已经被鲤神大人肃清。”
石浩见状,身上散发出温润祥和的微光,让沈先知略微清醒。
“鲤……鲤神大人?”
被石浩安抚,沈先知的挣扎稍稍停滞,目光闪过一丝微弱的疑惑。
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神名,有着些许印象。
那好像是将他从沉沦的黑暗中,拉出来的一抹仙光。,6/1′k^s¨w′.`c\o′m,
“不!不对!邪物并没有被清除!”
“我感觉得到…那东西在最后关头离开了我的身体……”
“它一定还会卷土重来,它一定会卷土重来!”
沈先知不顾身体的虚弱,挣扎着想要起身。
然而石浩在这时将其按住,缓缓开口道。
“沈先生,你现在还是好好养伤,在鲤神大人的庇护下,任何邪祟都将无所遁形。”
“您是?”
感受着石浩身上神圣的气息,沈先知停止了挣扎。
“我乃鲤神大人座下神使,石浩。”
石浩道。
“那神使大人,请您务必转告鲤神大人,邪祟祸根未断,切不可掉以轻心啊。”
沈先知苦口婆心叮嘱。
因为他曾被邪祟附身,所以更加知道那‘东西’的恐怖。
“沈先生放心,我会禀报给鲤神大人。”
石浩点了点头。
旋即又有些好奇的问道。
“沈先生,你可知道那邪祟的本体所谓何物?”
“它是否随着你们,从古墓中一同逃出来的?”
石浩的提问,让沈先知陷入沉思。
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,浑浊眼眸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恐惧,仿佛再次被那古墓深处粘稠的诡物攫住。
“那处古墓……”
“水很深,很邪门。_x¢i\a·o_s/h_u/o?g*u.a′i`.!n~e`t\”
沈先知的声音带着一种梦呓般的颤抖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闯了大祸。”
“惊醒了里面沉睡着的恐怖诡物。”
石浩眉头紧锁,追问道。
“沈先生,能否说得更具体些?那邪祟的本体,究竟是什么?它与那古墓有何关联?”
沈先知猛地打了个寒噤,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。
整个人蜷缩起来,双手死死抓住盖在身上的薄被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!”
他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崩溃边缘的嘶哑。
“那东西没有固定的形体,它像雾,又像影子。”
“钻进人的身体里,啃噬你的血肉,扭曲你的念头!”
沈先知想起自己被诡物控制的经历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整个人深深陷入了恐惧之中。
石浩见状,知道沈先知此刻心神激荡,难以再提供更多的细节。
强行追问,只会加重他的负担。
石浩掌中金光微闪,一丝温和的神力悄然渡入沈先知体内,安抚着他岌岌可危的精神。
“沈先生,你先休息,莫要再想。”
“有鲤神大人在,一切邪祟终将伏诛。”
“你既已脱离魔爪,便安心休养,待你精神好些,我们再谈。”
石浩的声音沉稳有力,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安宁。
沈先知在神力的抚慰下,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