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权，它给我的，是一张‘挑战’的许可。巫族的统帅地位，不是靠任命得来的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
“需要我去洪荒，亲手……从他们十二祖巫的手里，打出来。”

此言一出，满座皆惊。

让文明的最高领袖，去充当随时可能因过载而神魂崩溃的“编译器”，甚至亲自下场，去和一群传说中的战斗种族肉搏……这个计划，己经不能用疯狂来形容。

这是在用人类文明的最后一张，也是唯一一张底牌，进行一场看不到胜率的豪赌。

“我反对！”夏潮几乎是脱口而出，“总指挥，你的神魂是维系我们对抗‘虚空’的唯一屏障，如果……”

“没有如果。”

首辅的声音打断了他。这位始终沉稳如山的领导者，凝视着宁远，许久，他缓缓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种将一切都押上去的沉重：

“我同意。”

他站起身，走到宁远身边，环视全场。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代表科技的冰冷银光，和代表神话的混沌能量，声音变得铿锵有力：

“项目启动，代号——【衔尾蛇】。”

“科技是咬住未来的牙，神话是吞噬过去的尾。我们别无选择，只能成为连接起这循环的蛇身！”

“目标，”首辅的视线，最终落在宁远身上，那是托付，是信任，也是最后的希望，“制造出能够弑杀‘虚无’的武器！”

宁远没有再多言。他只是对着首辅，对着所有将希望寄托于他的人，微微颔首。

然后，他转身，走向那台通往洪荒世界的空间信标稳定器，声音平静地留下了最后一句话，那句话，让所有科学家都感到了灵魂深处的震撼。

“神话，不过是尚未被解析的物理。”

“而我，就是去制定新的公式。”
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他的身影，决然地消失在了那片混沌扭曲的光幕之后。

……

同一瞬间。

洪荒世界，不周山之墟。

这里的重力是地球的百倍，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血腥混合的铁锈味。天空是永恒的暗红色，没有日月星辰，只有一道道狰狞的空间裂痕，如同天穹的伤疤。

废墟中央，十二根断裂的、铭刻着远古魔神图腾的巨大石柱，歪斜地插在大地上。

其中一根石柱的顶端，一个被无尽煞气包裹，气息狂暴如太古魔神的巨人，缓缓睁开了他那双仿佛燃烧着血色火焰的眼睛。他赤裸的上半身，肌肉虬结，每一寸皮肤上都流淌着毁灭性的法则纹路。

他感受到了，一个来自异世界的、带着一丝熟悉却又弱小的天道法则气息的“挑战者”，跨过了那道无形的界限，降临到了他的领地。

他，十二祖巫之首，空间速度之祖巫，帝江。

他咧开嘴，露出了一个嗜血而残忍的笑容，声音如同万千雷霆在胸腔中炸响，震彻了整片大地，让群山为之颤抖。

“外乡人……想借吾等之力？”

“先问过吾之拳头，够不够硬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