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新娘却猛地捂住胸口,双眸滴下血泪:“我......我只是要一个郎君......我只想穿嫁衣走回去......”
萧凡轻叹一声。·x!j?w/x`s.w!./c\o.m`
“水墨丹青。”
只见他指尖浮现一张符纸,淡墨如水,缓缓在空中化开,竟是一幅画卷!
画中正是这座山林,以及十数年前的某个雪夜,一位年轻女子被逼嫁给死去的富家子配冥婚,活生生被锁入棺中......
画卷铺开,她一身嫁衣,血泪流尽,至死没等到那个心里的“情郎”来救她。
这一幕,连小李子都看得背后生寒。
“师父......她......好像也许大概可怜啊......”
“是啊。”
“但,可怜之人......”
“唉......”
萧凡眼神澹漠,袖中“拘灵”之力再起,将那画卷上的执念一丝丝抽出。
“唯心”镇魂,“回天”引念!
只见那顶喜轿缓缓化作飞灰,鬼新娘在残雾中,似乎终于看见了真正迎接她的白纱少年,那少年对她笑着伸手。
“还魂有你之所,阴阳自不阻路。”
萧凡一指点出,那缕执念被彻底渡入轮回,天地间只留下一阵寒风拂过,红花花瓣尽数凋零,化作尘埃。_小-说`C¨M′S! .无/错.内\容~
驼铃声远去,山林重归寂静。
小李子这才颤颤站起身,看着散落的残红:“师父......她......终于走了吧?”
萧凡收回手指,望着幽幽山道,只是微笑:“从此不做缠人鬼,去做一户人家的女儿罢了。”
阳光已破开山雾,照在他的肩头,也落在小李子惊魂未定却满是敬畏的眼神里。
鬼新娘走了,山路还长。
而跟在他身后的少年,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那“情郎”不是不救,
是他已经被富豪家弄死了......
鬼新娘的执念随风散尽后,
萧凡与小李子沿着山间土路走了一夜,天色将黑未黑,便来到了这座传闻中“永平镇”的小地方。
这镇子建在山脚,背山面水,街口却看不见寻常集镇的喧嚣。
远远望去,镇上家家户户门楣都挂着大红灯笼,光亮透过薄雾洇开,红得诡异。
街道两旁,偶有行人匆匆走过,衣衫整齐,嘴角带笑,甚至还会和邻里相互作揖问安,若只看表面,倒真像一幅和乐图。
只是,小李子跟在萧凡身后,看着那些人,心里却直犯怵。¨狐,恋¢文·学\ ^最?新.章^节?更/新\快/
“师......师傅,您瞧见没有......他们......都笑得怪渗人......”
萧凡一手负在背后,一手把玩着折扇,步子懒洋洋:“笑啊,有何不对?”
小李子咽了口唾沫,指了指街口。
只见街口有个卖糖人的老人,笑着给一个孩子捏糖马,孩子咬下一口,却“咔哧”一声,牙血直流,那孩子还没哭,脸上仍是死死挂着笑意。
镇子里的人看见,也只是一个个更用力地咧嘴笑着,好像从来没有痛苦。
小李子浑身起鸡皮疙瘩:
“他们......好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......”
“好像都被什么东西操纵了一样......”
萧凡“嗯”了一声,抬头看见远处镇子中央有个大戏台。
那戏台建在镇子唯一的空地上,高有三丈,朱红漆柱,飞檐挑角,灯火通明。
更奇怪的是,台上正有几个身穿大花袍、油彩花脸的戏子,唱着大戏,锣鼓点子有板有眼,却听不清曲词。
那些“镇民”则密密麻麻围在戏台下,脸上笑着,眼神空洞,一个个脖颈僵直,却好像谁也不愿挪开一步。
小李子连连往后缩:
“这......这怕不是活鬼看戏啊......”
萧凡唇角微勾,反倒饶有兴味。
“走,去看看唱的什么戏。”
两人混在人群后,近距离看得更真切。
那戏子面色惨白,额头处隐隐可见一道血线,显然不是活人。
他们手里摇着拂尘、马鞭,唱腔里带着阴煞,四周灯笼也像是人头一般晃动,灯芯跳动间,影子如群鬼共舞。
小李子忍不住往后退,声音发颤:
“这戏......有毒啊......人一看就走不动路......”
萧凡眸中“唯心”异能微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