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白的房间里,那股腐烂海鲜独有的腥臭迟迟不散。-我*的¢书*城¢ -首`发·
陆应泽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腹。
病号服上,那几个被怪物触须刺穿的破洞边缘,己经染上了淡淡的黄绿色,布料的纤维正在缓慢地腐坏。
他伸手,用指尖轻轻按压了一下破洞下的皮肤。
一股火辣辣的、带着轻微麻痹感的刺痛,从指尖传来。
啧……
陆应泽轻轻咋舌。
“医学,处理一下这几个伤口吧……”
两枚骰子落下——
【医学检定:11/75(极难成功!)】
陆应泽撕下病号服相对干净的一角,折叠成块,然后用指甲精准地在每个伤口边缘施加压力。
力道不大,却刚好能将皮下残留的、带着腥甜味的淡黄色组织液一点点挤出。
只不过现在没有棉条或者棉签,人工排脓不太现实……
做完这一切,陆应泽才缓缓吐出一口气,那股持续的刺痛和麻痹感,总算减轻了许多。
他将掉落在地上的【“沉默祷言”骨戒】和【“血棘”复仇护符】重新戴好。
他走到房间一角,脚步停下。
墙角,靠近地面的地方,有几道极深的抓痕。
那不是用指甲或是一般利器能划出的痕迹,抓痕的边缘呈现出一种被强酸腐蚀过的不规则焦黑色,仿佛有什么东西,曾在这里发泄过它的怒火,或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。+小`税^C?M·S- ^首`发^
这个房间,在他来之前,关着别的东西。
陆应泽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走到门边,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。
一片死寂。
他尝试推动那扇“门”,纹丝不动……
韦伯似乎没有忘记随手关门。
而此时,两枚骰子突兀落下——
【灵感检定:08/85(极难成功!)】
就在他思考着如何破门而出时,一种难以言喻的、被窥视的感觉,毫无征兆地从背后袭来。
那不是通过视觉或听觉感知的,而是一种更原始、更本能的首觉。
仿佛有一双冰冷的、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睛,正在这片纯白的虚空中注视着他。
陆应泽的身体瞬间绷紧,猛地转过身。
房间里,空无一物。
白色的墙壁,白色的天花板,白色的地面。
什么都没有。
错觉?还是精神冲击留下的后遗症?
他皱起眉,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感官上。
走廊里,似乎也是一片虚无。
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,却如同跗骨之蛆,挥之不去。+0¨0¢小`税·罔? !耕_辛.蕞,哙/
他缓缓转过身。
没有任何人,也没有任何东西。
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的刹那,他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正对着他面前的墙壁上,一道不规则的、不断蠕动变化的阴影,凭空出现了。
那阴影的轮廓模糊不清,时而拉长,时而缩短,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墙壁的“内侧”交错、挥舞。
陆应泽屏住呼吸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阴影。
那片阴影在墙上游走了几秒,然后,像是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水面,缓缓地“渗”了出来。
一个由无数手臂、爪子、节肢胡乱拼凑而成的聚合体,在陆应泽的视野中,由模糊的影子,逐渐变得“真实”。
它的形态极不稳定,轮廓在清晰和模糊之间飞快地切换。
有时会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,布满黑白噪点,甚至会凭空消失零点几秒,然后又突兀地出现。
又是一种“幻觉”吗?还是真实存在的……
陆应泽眼神微眯,勾动【随身口袋】,【诗与剑与酒】与【异星殖装】一同出现。
古朴的长剑无声地悬浮在他左肩侧,剑身微光流转。
左手的枪口抬起,悄然锁定了那个还在不断闪烁的“接肢”。
那个怪物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。
它从墙壁中“渗”出后,便停在原地,无数只手臂无意识地、缓慢地相互抚摸、抓挠,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存在。
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陆应-泽没有开枪。
他只是保持着瞄准的姿态,手指虚搭在扳机上,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这个“接肢者”的每一个细微变化。
怪物的形态依旧不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