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疯!这是一个难度极高的模组!你们都是NPC!”
他看到了父母那悲痛欲绝的脸,看到了同学们那惋惜又疏远的眼神。
最后,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、带着一丝“关切”和“惋惜”的脸,正低头看着他。
是那个当时一针撂倒他的老男人。
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,针头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。
“别怕,孩子。”
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。
“你这只是病了,睡一觉,接受治疗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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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应泽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惨白的墙壁,惨白的天花板。
冰冷的空气,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。
他依旧躺在疯人院的病床上。
梦境的真实感,如退潮般迅速消散,但那种被全世界抛弃、被定义为“疯子”的冰冷感,却如同跗骨之蛆,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心脏。
他坐起身,额头上,布满了细密的冷汗。
呼吸,也有些急促。
但随着陆应泽有意识的深呼吸过后,清醒再次回到了大脑中。
刚刚的梦境过于真实,但并没有让他失去冷静。
陆应泽轻轻摩挲着下巴。
几个跟梦有关的……这次到底会是哪位呢……
就在陆应泽沉浸在思考中时。
“咔哒。”
门锁处,再次传来了那种诡异的、仿佛骨骼错位般的轻响。
陆应泽的瞳孔,猛地一缩。
门被打开了。
两名身材高大的护工,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。
他们的手里,依旧端着那个熟悉的白色托盘。
托盘上,一杯水,一片药。
陆应泽没有动,只是坐在床上,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但根据巴比妥类药物的半衰期来判断,绝不可能这么快就需要再次服药。
两名护工沉默着将药递到陆应泽面前。
陆应泽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。
他像之前一样,顺从地接过药和水,将药片放入口中,仰头,做出吞咽的动作,然后将药片灵巧地用舌头压在了一侧的牙关下。
同样,这次的杯子里也剩了一多半的水。
但,就在陆应泽等待着两名护工的离去时。
两名护工,就像两座白色的山,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床前,一动不动。
他们那两双空洞的、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,就那么首勾勾地、沉默地、凝视着他。
房间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
空气,仿佛凝固成了实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