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经败了。
但他要完成,作为信徒的、最后的“侍奉”。
一把仪式短刀凭空出现在他手中——
随后,他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早己重伤的胸膛。
温热的鲜血,染红了他胸前破烂的焦黑外衣。
他颤抖着用另一只手取出了一枚火种。
一枚在风中不管如何摇曳都不会熄灭的火种。
他将火种高高举起,迎向遍布灰霾的天空……
鸟脸面具男用尽自己最后的生命,以一种古老而又充满亵渎意味的音调,高声吟唱起来。
那是赞美火焰之主的颂歌,是呼唤毁灭与重生的祷文。
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,他将那枚燃烧的火种,狠狠地按进了自己被剖开的、还在跳动的心脏!
轰——!
一瞬间,无法被凡世之水熄灭的、源自遥远星辰核心的橘红色烈焰,从他的七窍、从他的每一寸皮肤、从他胸口的伤口中,猛地爆发出来!
他的血肉、他的骨骼、他那早己疯狂的灵魂,都在这极致的高温中,化为了最纯粹的燃料。
他整个人,变成了一支冲天而起的、连接着天地、散发着恐怖高温的巨大血肉火炬!
在这支巨大火炬的中心,在那疯狂燃烧的烈焰深处,一个比之前任何炎之精都要庞大、都要凝实的轮廓,开始缓缓凝聚成形。
仅仅是那模糊的轮廓,就散发着恒星般的恐怖威压,足以让任何胆敢首视的凡人,在瞬间烧毁视网膜,灵魂堕入永恒的火焰地狱。
一个来自星辰彼岸的恐怖存在,即将降临。
也就在此时。
天空中一道轻柔的光带就这么轻轻的扫了过来,带着一种不属于光线的、轻纱般的缥缈。
它就这么,悄无声息地,扫过了钟楼的顶端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对撞。
没有任何声音。
那个即将成形的、足以将整个区域化为焦土的恐怖存在。
连同赤羽那赌上了一切、惨烈无比的自焚火焰。
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,从现实这块画板上轻轻抹去的、一笔微不足道的错误涂鸦。
彻底地。
干净地。
无声无息地。
消失了。
仿佛刚才那场惨烈的献祭,那场狂信徒最后的悲壮演出,根本从未发生过。
一场滑稽的、无人问津的独角戏,就此落幕。
鸟头人的献祭,化为了一场无声的泡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