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聚着某个恶毒法术。
另一边,海妖也露出了胜利的笑容。
星想要救援,却被两头精英深潜者和另一条水龙死死缠住,根本无法脱身。
陆应泽挣扎着,用手臂撑起上半身。
他胸口塌陷,鲜血淋漓,但他脸上那副永恒微笑的苍白面具,却在这一刻,咧开了一个无比狂热、无比愉悦的弧度。
他缓缓地,张开了自己的双臂,仿佛不是在迎接死亡,而是在拥抱一位久别的爱人——
一种近乎咏叹的、癫狂到极致的语调从他的口中传出:
“见证吧——这比虚空更古老的饥渴!这被群星藏匿的秽宴!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。
所有声音,无论是精英深潜者的咆哮,还是桑贝迪癫狂的笑声,亦或是星焦急的警告,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段宏大、怪诞、不属于人间的管弦乐,从虚无中奏响。
那音乐时而高亢,时而低沉,充满了扭曲的和谐与疯狂的韵律,仿佛是宇宙临终前的最后一场盛大演出。
一缕缕病态的、如同谵妄病人眼中幻觉的黄绿色火焰,从陆应泽的脚下无声地燃起。
那火焰没有温度,不带一丝热量,却让接触到它的一切都开始发生概念上的崩解。
坚硬的大理石地板,在火焰的舔舐下,变得如同柔软的奶酪,开始缓缓流淌、变形。
墙壁上斑驳的壁画,色彩开始溢出画框,化作一条条粘稠的颜料之河。
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,融化成一滴滴滚烫的、金黄色的泪珠,悬停在半空,不再落下。
整个庄园大厅,正在从一个现实的空间,变成一幅由疯子绘制的、流动的、抽象的油画。
而在这幅画的背景之上,一座宏伟而怪诞的城市虚影,缓缓浮现,与现实重叠。
卡尔寇沙!
无尽的阶梯通往不可名状的高塔,黑色的星辰在浑浊的天空中燃烧,还有那倒映着双子太阳的、死寂的哈利湖。
那两只大只佬在接触到黄绿色火焰的瞬间,便失去了所有的杀伤力。
它们化作了无数五彩斑斓的音符和庆祝用的绚烂飘带,融入了这场盛大的演出,为这疯狂的剧场增添了几分荒诞的喜庆。
多隆医生、桑贝迪、海妖,他们脸上的贪婪与狞笑,瞬间凝固。
取而代之的,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、无法言喻的恐惧。
可他们的身体,却不再受自己的意志控制。
“不……不!我的身体!”
多隆医生惊恐地尖叫,可他的西肢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,开始做出各种滑稽而扭曲的舞蹈动作。
他像一个被提线的木偶,被迫在舞台上跳起了笨拙的踢踏舞,脸上是极致的恐惧,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,露出了一个无比欢愉的诡异笑容。
桑贝迪的情况同样如此。
他被强制性地与海妖搭起了舞伴,两人在这疯狂的管弦乐中,跳起了怪诞的华尔兹。
他们的动作充满了挣扎与抗拒,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,每一次旋转都带着深入骨髓的绝望。
但他们的脸上,却始终保持着那种极乐般的、沉醉其中的微笑。
星站在【欢宴之飨】的边缘,是唯一的“观众”。
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笼罩,隔绝了那疯狂的音乐和能扭曲现实的火焰。
她能看到一切,听到一切,却又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维度。
她的眼中,倒映着此生所见最为疯狂、最为亵渎、也最为宏伟的景象。
她看着曾经的敌人,在恐惧的深渊中,跳着欢愉的舞蹈。
她看着那个代号“路易斯”的男人,那个一首以来都表现得像个新人的男人,此刻正站在那片黄绿色火焰的中央,如同这场盛宴唯一的主宰。
他胸口的伤口依旧在流血,脸色苍白如纸,但他脸上那副永恒微笑的面具,却仿佛与这片卡尔寇沙的幻影融为一体,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属于神祇的威严与疯狂。
这一刻,星终于明白,自己对这个队友的了解,甚至不及冰山一角。
她那双倒映着星空的眼眸中,恐惧、震惊、困惑、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,交织在一起。
舞蹈,仍在继续。
那怪诞的华尔兹,己经进入了最高潮的乐章。
黄绿色的火焰,如同被这欢快的舞蹈所吸引,开始变得更加活跃。
它们像一条条温柔的毒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