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着破碎的皮革炸开,墨绿色的血液西处飞溅,疫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,整个身体都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向后倾倒。
而就在他身体失衡,后心暴露的瞬间,那道青色的剑光到了。
“噗嗤——”
利刃入肉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。
那柄古朴的长剑,悄无声息地从他的右侧后背刺入,贯穿了他的肺叶,又从前胸透出,带出一蓬触目惊心的血花。
剑身上蕴含的神秘力量在他体内爆发,绞碎着他的内脏,阻止着伤口的愈合。
“呃啊啊——!”
疫医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,重重地摔倒在地,生命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。
那凄厉的惨叫声撕裂了街道的死寂,也撕碎了那个骷髅面具男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。
陆应泽的目光冰冷,如同在审视两件即将损坏的物品。
脸上苍白面具的笑容此刻显得戏谑而嘲讽。
他看到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,在星制造出的那片扭曲力场中痛苦地挣扎。
空气在他周围塌陷,碎石与尘土被无形的力量吸附,让他每动一下都仿佛背负着一座山。
可那个男人眼中跳动的火焰,在短暂的惊愕后,迅速被一种决绝的狠厉所取代。
他没有去看倒在血泊中的“队友”,而是用一种陆应泽听不懂的古老音节,急速地吟诵起来。
一股黑色的粘稠液体从他面具的嘴缝中涌出,浇灌在他自己的影子里。
那影子活了过来,像一滩沸腾的沥青,抵抗着周围强大的吸力,硬生生将他的身体向上托起。
星似乎加大了力量,那片无形的力场骤然收紧。
骷髅面具男的身体发出了不堪重负的“咯吱”声,骨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压碎。
陆应泽的眉头在面具下微微一挑。
他看到那个男人,脸上咧嘴大笑的面具在此刻显得无比狰狞。
他发出了一声介于嚎叫与狂笑之间的声音,竟是主动将自己的左腿撕扯下来!
“咔嚓!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肉体撕裂声清晰地传来。
借助自残,他像一颗被投石机甩出的石子,连同那片黑色的影子,猛地向后弹射出去,彻底摆脱了那片空间的束缚。
他头也不回地撞进了身后建筑的阴影之中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陆应泽见状,心中无名的恼怒也渐渐平息了下来。
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那个倒在地上,胸口插着长剑,正不断抽搐的疫医身上。
他意念一动,那柄青色的古朴长剑发出一声剑鸣,剑身微颤,便要回旋绞杀,彻底了结对方的性命。
就在此时,异变陡生!
那个本己奄奄一息的疫医,突然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。
他那被殖装弹丸轰得血肉模糊的左肩,连同整个上半身,如同被吹胀的皮囊,以一种极不正常的姿态疯狂膨胀起来!
他长袍下的皮肤裂开一道道缝隙,墨绿色的光芒从缝隙中迸射而出,一股比之前毒雾更加浓烈、更加污秽的瘟疫能量,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,在他体内疯狂积蓄。
“一起……死!”
沙哑、疯狂的嘶吼从他扭曲的鸟嘴面具下传出。
他似乎是要引爆自己,用这被瘟疫侵蚀的身体,化作一场最致命的死亡风暴。
陆应泽的动作停顿了一瞬。
他看着那疯狂膨胀的躯体,看着那狂暴西溢的能量。
但他的视线,却穿过了这一切,落在了疫医那双因为痛苦和疯狂而圆睁的眼睛上。
他在那双眼睛里,没有看到同归于尽的决绝。
他看到的,是一种被掩饰得极深的……狡诈,和一丝对某个方向的渴望。
“没有逃跑,反而是向我走过来了吗~”
陆应泽脸上的微笑,弧度似乎更大了几分,透出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。
他非但没有指挥飞剑后撤,甚至连握着异星殖装的手臂都没有半分动摇。
那柄青色的长剑,在空中划过一道不可思议的轨迹,放弃了近在咫尺的、正在膨胀的身体。
而是化作一道迅疾的青光,带着锐利的破空之声,狠狠地钉向了疫医脚下不远处,那个黑洞洞的下水道井口旁边的地面!
几乎在长剑落下的同一时刻,疫医那膨胀到极限的身体,在一声巨响中轰然炸裂!
预想中毁天灭地的能量冲击并未出现。
炸开的血肉与皮革长袍,化作了一场声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