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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,张志明的异变,以及那些诡异的预言,都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头,不弄清楚,他难以心安。
缇娜则只是耸了耸肩,身为保镖的她没有什么意见,但她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期待。
在何濯之教授的研究室里,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那本《明史》异闻抄本所揭示的末日预言,如同冰冷的铅块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然而,恐惧并未让他们退缩,反而激起了更深层的探究欲望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,五人都在为再次进入垒堺村做着紧张的准备。
他们补充了食物和饮水,检查了通讯设备。
白志摩甚至带来了一些更专业的探测仪器。防护服、手电筒、急救包……
一切都尽可能地做到万无一失。
当夜幕再次降临,五人驾车驶向了那个被浓雾笼罩的村落。
垒堺村……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死寂。
风吹过,村口的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,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。
他们小心翼翼地深入村庄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败与泥土的腥气,让人感到阵阵反胃。
随着天色渐渐暗淡,村长应林雨鹤的要求,为他们准备了一些“食物”。
那些食物看起来很奇怪,有些像是干瘪的肉干,有些像是带着奇怪纹路的根茎,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。
陆应泽、白志摩和缇娜只是闻了闻,便警觉地没有动口。
何濯之和林雨鹤犹豫了一下,也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,同样没有进嘴。
饭后,林雨鹤向村长提出,想去村里的祠堂考察一下当地的民俗。
村长迟疑了一下,最终还是同意了。
五人提着手电筒,再次深入村中。
在村庄深处,一个破败的祠堂废墟中,被坍塌的墙壁遮蔽了大半,陆应泽的手电筒光束无意中扫过一处潮湿的石壁。
他停下脚步,瞳孔骤然收缩。
那不是普通的墙壁。
那是一幅画。
画作的主体,是一个巨大、醒目的红色圆形,它位于画面的正中央,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。
圆形内部并非简单的色块,而是有着流动的纹理,像是炽热的岩浆在涌动,又像是有生命在其中挣扎。
它的外围,包裹着一圈泛白的区域,形成一种诡异的光晕,将这个红色圆形衬托得更加突出,也更加不祥。
光晕之外,画面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深色,其质感和形态暗示着这是洞穴的岩壁,将这幅画框定在一个幽深、封闭的空间内。
画面的底部,描绘了一片荒凉的地貌,这里生长着一些形状扭曲的红色树木和低矮的植被,它们的颜色与中央的红色圆形相呼应,如同被鲜血浸染,增添了诡异和不祥的感觉。
整个画面笼罩在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氛围中。
深色的洞穴背景、扭曲的红色植物,尤其是中央那个仿佛蕴含不祥力量的巨大红圆,共同营造出强烈的视觉冲击和令人不安的感觉。
画作旁边的留白处,用古拙的笔法题着几行诗句,在手电筒的光束下,显得格外醒目:
“溃痕转荒穹,天凝白夜裂。
骨瘦神肤皱,坠日龙血热。
股肱起铅兵,火诫闭而灭。
昼短闻歌长,来向断颈泄。
君不见八百万花夭艳绝,落舌说尽美人血。
君不见盲者瞽者鼓盆歌,断弦弹裂心衷铁。
人途谁堪立,一径吊影孑。
失语或噎鸣,有客见红雀。”
陆应泽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这诗句……张志明先前念过前半部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