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三四年四月二十这天,天刚蒙蒙亮,津门城外的官道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。零点墈书 免废粤犊辰时左右,通往津门湖街道的土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惊飞了路旁槐树上的麻雀。
五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冲破晨雾,最前面是匹枣红马,四蹄翻飞,鬃毛在风中猎猎飘扬。马背上坐着个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,剑眉星目,一身藏青色短打,腰间挎着那对名震江湖的金龙弯刀。正是霍家当代家主——霍东觉。
"驾!"霍东觉一声低喝,手中马鞭在空中甩出个响亮的鞭花。他眉头紧锁,眼中似有火焰燃烧。昨夜黎金虎浑身是血地闯入霍府时,他就知道事情不妙。堂姐霍东茹一家被青帮郁凤山带人围困,这消息让他整宿未眠。
紧跟在霍东觉身后的是匹通体雪白的骏马,马背上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,一身月白色长衫已被尘土染灰,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灵动。这便是江湖人称"话痨曜仔"的东方曜,此刻他难得地闭着嘴,只是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,右手不时摸向腰间那对子母鸳鸯钺。
"东觉,再快些!"
东方曜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里透着少有的焦急。
"郁凤山那厮心狠手辣,去晚了只怕"
霍东觉没有回头,只是将马鞭又抽了一下,枣红马嘶鸣一声,速度更快了几分。他知道东方曜虽平日里话多聒噪,但此刻说的正是他心中最担忧的。二十年没见的堂姐,还有那两个素未谋面的外甥
第三匹马上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,虎背熊腰,一柄金背大砍刀横在马鞍上,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。金刀无敌萧天豪——霍东觉的姐夫,此刻他面色阴沉如铁,那双常年握刀的手青筋暴起。昨夜听闻消息,他二话不说就提刀上马,临走时霍东玲的叮嘱尤为在耳,
"天豪,一定要救出东茹大姐一家,我们分离了二十多年,大伯为了我们家,被日本人杀死,这是我们一家欠他们的得还!"
第四匹马上,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突然开口。他腰间悬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刀,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"断魂刀"冷锋。
最后一匹马上是个清瘦的中年男子,背负一柄古朴长剑,剑穗在风中飘扬。追风剑陆羽是五人中年纪最大的,也是最为沉稳的一个。他望着远处已隐约可见的津门湖,沉声道。
"郁凤山这次带了至少三十人,都是青帮精锐。敖兄虽剑法超群,但双拳难敌四手"
霍东觉闻言,心头又是一紧。堂姐夫寒星剑敖思语确实武功高强,但面对青帮人多势众,还要保护八岁的敖振宇和六岁的敖晓梅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"驾!"五人不约而同地催马加速。官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,远处津门湖的轮廓已清晰可见。霍东觉想起黎金虎昨夜满身血迹的样子,那汉子硬是撑着一口气从津门湖跑到霍府,只说了句"郁凤山围了敖家"就昏死过去。
东方曜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,单手拆开往嘴里塞了块干粮,含糊不清地说。
"从清早到现在水米未进,得补充些体力。"
说着将干粮分给其他人。
冷锋接过干粮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这东方曜看似玩世不恭,实则心细如发。他咬了口干粮,忽然问道。
"曜仔,你那对子母鸳鸯钺多久没见血了?"
东方曜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
"上次还是一个月前在南河大坝。"
他拍了拍腰间兵器。
"这对老伙计早就饥渴难耐了!"
萧天豪冷哼一声。
"郁凤山敢动我霍家的人,今日定叫他血债血偿!"
他单手提起金丝大环刀,刀锋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寒芒。
陆羽忽然指着前方。
"看!津门湖街道到了!"
霍东觉抬眼望去,只见远处一片湖泊在朝阳下泛着粼粼波光,湖畔错落着几十户人家。其中最东头那栋青砖黛瓦的大院,就是堂姐霍东茹的家。此刻那院子周围隐约可见人影晃动,屋顶上似乎还有人影。
"准备动手!"
霍东觉低喝一声,右手已按在了金龙弯刀的刀柄上。二十年了,他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