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说秀芹?"李云龙猛地坐直,"她爹是天津纺织厂的老师傅,会修..."
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反应过来。楚云飞剑尖在地上划出三条线:"设备、技术、后勤,这是要釜底抽薪啊!"
第二天拂晓,紧急转移的命令传遍根据地。李云龙亲自带队去被服厂,远远就看见秀芹和十几个姑娘正在拆缝纫机。这个扎麻花辫的姑娘手巧得很,三下五除二就把机器拆成零件,分装进不同的背篓。
"李团长!"秀芹擦了把汗,"俺爹说机器最怕潮,这些油布..."
她话没说完,远处突然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!三架日军侦察机贴着山脊飞来,机翼上的红丸标志刺眼得像是血滴。
"隐蔽!"李云龙扑倒秀芹,下一秒机枪子弹就把她们刚才站的位置打成了蜂窝。姑娘们尖叫着四散奔逃,有个穿红棉袄的特别显眼——那是被服厂最年轻的绣工小翠,才十六岁。
"趴下!别跑直线!"李云龙声嘶力竭地喊,但已经晚了。一串子弹追着小翠的红棉袄,最终把她钉在了松树干上。鲜血顺着树皮往下流,在雪地上洇出刺目的红。
!当天晚上,兵工厂的溶洞里气氛凝重。老赵带着徒弟们连夜改装防空武器——把重机枪架在高射支架上。林助教在翻译一本德文小册子,突然惊呼:"李团长!这上面说钨合金可以做穿甲弹!"
李云龙正用磨刀石打磨刺刀,闻言头也不抬:"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。"他指了指洞顶,"明天鬼子的轰炸机准来。"
果然,次日中午,六架日军轰炸机光临老君沟。但迎接它们的是前所未有的防空火力——老赵改造的"串糖葫芦"战术,三挺机枪呈倒三角形布置,形成交叉火力网。领航的轰炸机刚进入俯冲轨道,就被钨芯穿甲弹打穿了油箱,拖着黑烟栽进山涧。
"打得好!"李云龙在掩体里拍大腿,却看见最后一架敌机突然拉高,投下的不是炸弹,而是...传单?
漫天纸片雪花般飘落。李云龙接住一张,上面印着秀芹和小翠的照片,配着日文标语:"投降吧,你们的女人在我们手里。"
"王八蛋!"张大彪拄着拐杖要冲出去,被李云龙一把拽住。
"冷静!"李云龙把床单揉成团,"这是激将法!"
但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。傍晚时分,侦察兵带回个血人——是留守医院的警卫班长,浑身没有一块好肉。"鬼子...冒充伤员..."他断断续续地说,"医院...全完了..."
李云龙一拳砸在岩壁上,指关节顿时血肉模糊。楚云飞默默递上望远镜:"云龙兄,看北边。"
远处山路上,一队日军正押着几十个白衣人影缓缓移动。即使隔着三里地,也能认出那是医院的医护人员,他们被绳子拴成一串,像牲口般被驱赶着。最前面那个高挑身影,是医院最年轻的护士长林婉——她总爱在绷带上绣朵小梅花。
"混蛋..."李云龙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"他们这是要..."
"引我们出击。"楚云飞冷静地分析,"现在去救,正好撞上埋伏。"
李云龙突然转身走向溶洞深处。众人跟上去,只见他在一堆零件前蹲下,拿起个半成品的钨合金弹头:"老赵,这玩意能打多远?"
"装在新改造的迫击炮上...大概三里。"
李云龙摩挲着弹头上刻的"火种"二字,突然笑了,笑得让人毛骨悚然:"传令,所有人准备转移。把剩下的钨矿全做成穿甲弹,给老子...送份大礼!"
三天后的深夜,一支奇怪的队伍出现在日军据点外。没有枪声,没有呐喊,只有三发带着尖啸的炮弹划破夜空。钨合金穿甲弹轻易撕开了据点的装甲车,引发连环爆炸。当日军乱作一团时,狙击手们用加装钨芯弹的步枪,精准打断了囚笼的锁链。
等鬼子反应过来,战俘早已消失在夜色中。据点墙上用日文写着血字:"血债血偿——火种"。落款处插着把刺刀,刀尖钉着山本一木的军衔章。
黎明时分,林婉带着医护人员回到临时营地。这个总是温柔的护士长此刻眼神冷得像冰,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:"李团长,这是我们在囚笼里偷画的布防图。"
李云龙展开布包,发现是件染血的护士服,上面用炭笔画满了工事标记。最让人心惊的是背面绣的一行小字:"宁死不做累赘"——针脚有些凌乱,像是在极度虚弱时绣的。
"鬼子在鹰嘴崖建了永久工事。"林婉声音沙哑,"他们要...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