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寒月十分讨厌什么“预言”啊,“卦象”啊,哪怕这些东西有时候是真的有用的,但泠寒月也十分地不喜欢。¨小/说-宅- ,免*费_阅/读′
无他,还是先前的那一套说辞,若那些预言占卜都注定能成真,那只要老老实实依照着预言去做不就好了?
可坐享注定不能其成,既然所谓“命运”可以被打破,那所谓“预言”唯一的作用也仅仅是做个参考罢了。
只是参考的话,实际的作用又能有多大呢?若说白帝城此役,中洲魏子期的关键一手,便是从茫茫人海中把泠寒月、南宫苍云二人给找出,那作用也的确很大。
可泠寒月认为,谋事在人,成事也一定在人,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是“命中注定”的,若是有,也不过是层层布局、抽丝剥茧下的阴谋罢了。
于是,她举起了自己的剑,对着与自己相隔不到三十步外的那个红袍神殿青年,以剑相抵。
“我只以剑说话,”泠寒月那一对异色的眼眸中满是决绝,“若有不服,论剑便可。”
所谓剑修风骨,大致如此吧,泠寒月一个心属远方的外乡人,反倒比剑阁里那些自诩剑道无双、整日空谈大道的老家伙们,强上千倍、万倍。¢卡+卡-小?说·网` _首^发+
“有趣,有趣,没想到那些凡人里,也有着你们这般人物,”颜少卿笑着,也将自己的手从身上披着的红袍中抽出,“只不过,南洲所谓的‘天骄’,我也杀过许多,就是不知道你今日,又能在我手底下撑过几个回合呢?”
傲,果然是十足的傲,只是泠寒月这辈子最不怕的便是这些所谓的“天之骄子”,无论对方是中洲的南洲的,还是西洲的,她都有信心和决心,与之一战。
这并非盲目的自信,这只是对自己实力的相信,仅此而已。
于是战斗就在这顷刻间发起,面对这陌生的神殿之敌,泠寒月的第一剑并没有选择十分冒进地刺剑上前,而是蓄出一道剑气,缓缓向前所斩出。
而颜少卿只是略微抬手,他身上的那张神殿红袍便高高扬起,如黑日吞天一般,将那一道剑气所吞入。
眼见着自己的剑气如此轻易地便在对方的手中变得无影无踪,泠寒月也并未着急,反正这一剑只是试探而已。
紧接着,她挥动手中仙剑,口中默念着几个剑诀的口诀,便有几道剑影从她的身后浮现,狰狞而庞大,像是几个捧着剑的守卫,在她的身后守护着。!第.一¢看~书_网\ .首¢发′
“南洲的修士,莫非是只会这种如杂耍一般的本事?”见她如此,那边的颜少卿反倒笑了起来,“若只是如此,那看来教司说得不错,区区一处莽荒之地,怎能劳烦我神殿费心?”
泠寒月实在是懒得搭理他,她讨厌那种喜欢在战斗中叽叽喳喳的人,当然,她自己除外。
反派打得高兴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计划一股脑说出来呢,她稍微嘲讽一下人,有什么不对的?
紧接着,她便看着对方又一次抽出了自己的那一柄权杖——泠寒月在一瞬间看清了这上面的细节,浑身鎏金,镶有玉石,雕刻着许多奥古神秘的符文,实在是一件华美的无比的工艺品。
只是,将其作为兵器,就实在有些奇怪了吧?
泠寒月看见了一道光。
一道从那法杖顶端散发而出的光芒,刺眼而饱含恶意,只是以她的反应和速度,根本无从躲避。
泠寒月没有什么反制的办法,只能在一瞬间以自己的那些霜华覆盖在了自己的全身,但还是紧接而后,又感到了自己全身的皮肤一阵刺痛,像是被万蚁啃食一般,疼痛难忍。
霜华覆盖在了泠寒月那如牛乳般洁白而嫩滑的肌肤上,她此刻抿着唇,只能以此来延缓自己身上的痛苦——这一次,她选择主动出击,欺身而上。
寒月剑与泠寒月身后的那些剑影一道而出,席卷向了颜少卿,只是在到了他身前十步之时,后者又一次摆弄起了他手中的法杖,这一次同样有着一道光芒溢出,但相比于先前的白炽,要更为激荡。
“日轮煌煌,圣焰无疆,不净不纯,消亡退散!”
那红色光焰同样席卷而出,像是一面火墙,挡在了泠寒月的面前,她刺出的剑刃迫不得已停下,但也有一道剑影试探性地向前刺出,试图穿过这一道厚重的火墙,来威胁到那之后的颜少卿。
于是泠寒月就眼见着自己的这一道剑影,正如泥牛入海一般被那火墙所吞没,只是一瞬便彻底的消失不见。
这样的对手,还真是有些难缠啊。
泠寒月这般想着,再次退剑,重新与对方所拉开了身位,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