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上,穿梭在运货的大船中间,丝毫没有颠簸之感。
又行了五六日,船上物资也消耗得差不多,必须要停在姑苏城进行补给,顺便办理通关文碟。
姑苏城,苏小楼嘀咕了一声,忽然想起了寒山小镇外那两个小家伙。
正在这时,船家小女儿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,兴许是见到苏小楼睡醒,就紧张起来,不小心绊到了一旁的绳索,一声惊呼‘啊’,倒了下去。
苏小楼轻轻扶住了她,左手还接住了落下的茶杯。
看到苏小楼如神仙一般俊逸的脸,小女孩心砰砰的跳个不停,脸上唰的一下红了起来,赶紧站了起来,羞怯的低着头看着脚尖不说话。_k!a!n`s,h_u+a?p.p?.¨n`e?t?
苏小楼走下了船她都没反应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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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船夫的儿子见此,才走进船舱,轻拍了妹妹的脑袋:“发什么痴,苏公子都走了!”
少女被自家哥哥道出心思,更加羞怯,一跺脚就跑开了。
只留下船夫的儿子在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。
寒山镇,在这里挖了好几年的矿,自然是熟悉,标准的江南人文气息和风景。
只是经过张阿大家宅子时,却只见一堆火烧过废墟,他皱了皱眉。
当即问一旁修鞋的匠人:“老丈,这张家生了什么事,如何只剩一堆废墟?”
那修鞋匠人见遮掩外貌后的苏小楼长相气质不凡,也愿意说道说道,他叹了一口气:“走了水,张阿大和他娘子都被火烧死了,可惨了。平时阿大人还是不错的……”
苏小楼没听他后面的念叨,又问道:“可有生还者?”
问到此处,那老鞋匠更是摇了摇头:“两个孩子活了下来。公子若是阿大的亲戚,可到后街看看,阿大那弟弟可不是什么好人咧,可怜两个娃了……”
说着老鞋匠抬起头,哪里还有苏小楼的影子,正奇怪着,便问一旁卖烧饼的同村:“大郎,刚才那公子呢?怎么转眼就不见了?”
“你老糊涂了吧,哪里来的人?”
……
后街多是售卖粮油和布匹的铺子。
询问了两个路人,终于在街尾找到了张阿大弟弟家。
开着一间布匹铺子,见铺子旁的院门开着,便走了进去。
后院很大,竹架子上都正在晾晒着染好的布匹,染布的作坊。
再往里走,有十五六个工人正在染池里按工序染着布,两个身材矮小的孩子特别的显眼。
面黄肌瘦,穿得破破烂烂,明显是营养不良,费劲的往染池里倒着调配好的染液。
不正是道童和妞儿,这般惨状,如何也不能跟当初在张阿大夫妇呵护下的两个无忧孩童联系上。
苏小楼摇摇头,这张阿大的弟弟果然如那鞋匠所说,可不是什么好人。
想着便往前院而去,寻到了张阿大弟弟的夫人,一个面相极为凶恶的女人。
买了五十两银子的布匹。
见是大客户,夫妻俩于是在一旁谄媚的推销。
二人皆是唯利是图之辈,再看一旁唯唯诺诺的张阿大弟弟,苏小楼也懒得废话,直接与他那凶恶夫人说出了自己的来意,前街那间宅子的地契,换走两个孩子。
两人闻言,眼睛都快放出了光,命下人到衙门将地契验明真伪后,就迫不及待将道童和妞儿带出来。
于是,苏小楼带走了道童和妞儿。他并没有选择继续坐船,与船家说了声便带着两人离开了运河。
只是船夫女儿一直在船首眺望苏小楼离开的方向,久久都没回过神。
船夫只是叹了一口气,他并没有安慰什么,这样对于爱女会是一堂生动的社会课,得不到的东西不要去奢望,不然痛苦的是自己。
苏小楼租了两辆马车,赶往了姑苏城,给两个孩子订做了几身衣服。
见道童对他还是一脸警惕,将妹妹护得好好的,也不肯吃一桌子的美食,苏小楼自顾喝了两口酒后道:“苏先生托我来接你们,吃吧!洗漱好早点休息,明日一早到后院找我!”
“是苏先生……”道童激动惊呼,只是苏小楼已经离开了客栈,跑到客栈门口想问个明白,只是转眼便没了眼前人的影子。
……
第二日,道童忐忑带着妹妹到了后院。
见后院摆着一张案桌,一个香炉,露出了疑惑,正欲问苏先生之事,苏小楼摇摇头,示意他不要多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