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在渝州城内的时候,每天和我……”
“猪婆,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吵了,”景天的语气中透着深然无力,“让我安静一下,成不?”唐雪见怔住了,她认识景天这么久以来,好像第一次发现臭豆腐原来也有心事。景天坐在昏黄的灯火下,不言不语。他虽不修边幅胡子拉碴,然而紧抿的下巴,刚硬的线条宛如刀削。宽阔的额头,悬挺的鼻梁,深重的黑眸,一切的一切,都有了种奇怪的感觉,让他不同于昔日那个胡搅蛮缠的渝州小混混。这种奇异的感觉,说白了就是——男性魅力!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儿,骨子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成熟魅力。若说以前的景天还是那少不更事的少年郎,那么,现在的景天,已经真真正正蜕变为能铁肩担道义的热血男儿。雪见怅然间望得失神,她恍惚已明白,以前那个和自己随意打闹的“臭豆腐”再也不会回来了。现在的景天,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、作为,他在按照他的理想前进、生活。自己和他之间已经隔了一道无形的隔膜,永远不能像以前那样,毫无隔阂地融入他的世界。而,这一切,都是源于——榻上的这个男子?若是没有他,怎会给景天带来如此之大的改变?唐雪见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。景天每每望向徐长卿之际,那种肆无忌惮却又饱含深意地眼神,确实吓到她了。她猛然间,明白了很多一直以来不能领悟的东西。唐雪见整个脸开始发烧,跌跌撞撞地奔出了房门,靠在门柱上使劲地喘着气,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薄凉的夜风。——原来是这样!居然是这样!可是,徐长卿怎么肯?他是蜀山掌门弟子,他怎么能容忍得了这段不伦的感情。接下来连续三天的夜里,紫萱都执拗地守在徐长卿房内,寸步不离。她似乎要把这二十七年来分离的每一刻,都要补偿回来。难得的是,景天并没有来打扰她的独处时光。或许说,他是个男人,男人的尊严让他不忍心去拂逆、摧毁一个痴情女子二十七年来苦苦坚守的信念。他在忍,他也在等,他何尝不是在打一个赌。——他同样赌的是徐长卿的感情。然而,三天已过。他不能再等,因为他不能用徐长卿的性命去开玩笑,来成全一个女人永不放弃的盲目执念。他走入房间的时候,只讲了简简单单地一句话:“今晚你不必再守在这里,换我来!”这不是请求,而是不容回绝的命令。“为什么?”“你们的赌局已经结束,现在,由我重新洗牌。”他的语气是毋庸置疑地自信,“我从不欺负女人,一赔三,你有三次机会,而我只要一次。我就赌今晚徐长卿的游魂一定会回来附体。”紫萱的脸色瞬间苍白,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连指尖也开始颤抖。从景天的语气中,她明白了这个男人绝不逊于她的执念。是的,从第一世开始,他就没有放弃过,现在的他先于自己找到了长卿,岂会轻易罢手。或许从一开始,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是——无望的等候!心有不甘,却只能退出房门。圣姑在自己房中寸步不离地守着紫萱。那盏青铜油灯的灯芯慢慢地灼烧得枯黄,渐渐地油竭灯枯,紫萱也没有一丝反映。她面容依旧如百年前那般的光洁、青春,然而,圣姑却仿佛看见她内心那千疮百孔地痛熬。她和她已经相处了几百年,彼此熟悉到不需一句话,只要一个细微的动作,或亦一个眼神,她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感、所想。晨曦的薄光投入窗棂的的瞬间,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。当圣姑、紫萱再度跨入徐长卿的房中,床榻上的白衣人虽然依旧不言不语地沉默着,但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已经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众人信息:徐长卿已经开始有了呼吸脉搏。“昨晚,白豆腐的一缕游魂回来了。相信,再过几天他三魂七魄也会慢慢附身归位。”一夜未眠的景天眼里有着淡淡血丝,然而脸上的笑意却带着几分欣然。紫萱的脸上也浮起一丝笑意,然而,罗袖中遽然收紧了手。她的十指又冰又冷,肩膀微微一抖,却转瞬平静如初。千百种滋味泛上心头,令她痛苦、迷离、失意……头痛欲裂!该怎么办?或许,结局一开始就已经写好了。她苦笑着,抚上自己百年未衰的不老容颜。我牺牲了如此之多,究竟为了什么,他竟如弃敝履,不屑一顾。此身未老,我心已死!“我输了!”面对圣姑,紫萱只讲出这简单的三个字,转身便走。她走得倒也干脆,没有留恋,没有回眸。“我送你一程。”紫萱骤然停步,回首挑眉一笑:“前世在战场上,你也是用这样的姿态去面对战败的敌将么?”景天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