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高畅,占清河,抵黄河,铲魏刀儿,灭瓦岗李密,逐鹿中原,所向披靡。可惜,今日一役,功败垂成。罢了罢了,成王败寇夫复何言,你自缚我去见李渊,休得多言。”
李世民微微一笑:“你不必如此心急,日后定会缚你去长安。不过,在此之前,夏王不妨先去见一个人。”“谁?”“你的老朋友,郑王王世允,他已降我大唐。??;2×?8)?+看2书@÷ˉ网? ¤?最2新?章?节×更?#新2)快`”窦建德虎目一瞪,怒道:“不可能!我西援王世允,他决不可如此轻易投降。洛阳城池坚固易守难攻,王世允手下能人颇多,骁勇善战,绝不会这么快就……”“不论你信否,王世允今早已主动请表,降我大唐。奏请的降书在此,你不妨一观。”眼见秦王言辞间如此笃定,不似打击窦建德的伪作之词,众将面面相觑,皆是困惑不解之色。秦叔宝按耐不住,越众而出恭声道:“秦王,这王世允修书请降一事,我等毫不知情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“这便是今早,由洛阳城内飞箭射出的请降书,我也是方才知晓。”李道玄从案几上抽出一封卷轴,语气中透着隐然欣喜,“洛阳一降,天下大势已定。我委实想不到,蜀山弟子有如此奇门遁甲法术,身在唐营却能魂游城阙,几次会晤郑王,劝降王世允。洛阳若能真的不战而降,避免干戈涂炭,徐道长可谓居功至伟。”景天闻言,霍然一惊:“你说什么?徐长卿他……他其实是……”“不错,他强行施法,夜渡洛阳城阙,几次会晤王世允,又将夏王诸般条件禀告二哥。王世允得二哥首肯之后,揣度几日,才于今日飞箭修书,主动请降。”“那晚我见过徐道长,之所以只字未吐,实乃不得已而为之。王世允唯恐泄露消息,引起他手下主战将领军中哗变,则大大不妙。故而,他反复提醒我等,切勿声张令众人知晓。”李世民眸光坦荡转向身旁的景天,“临事贵守,兆谋贵密,世民与徐道长为稳妥起见,刻意隐瞒此事,亦是无可奈何……”李世民话音未落,但见门帘一晃,景天的身影已经消失。他心下发急,将御风术发挥到了极限,巡营的士兵眼见青衫一闪,瞬见已不见了来人的踪影。景天一头撞进营帐时,徐长卿已经苏醒。常胤扶着他臂弯,端着汤碗,正小心翼翼地往他嘴里塞着蜀山灵药。“白豆腐!你醒了?你,你怎么醒的?”景天迫不及待地便要捉了徐长卿的手腕细细号脉,“让我看看,再仔细看看……”徐长卿手腕一翻,制住了他肆意妄为的指头,眸色不见半分风月:“是时候该醒了,自然就会醒。”他说得淡然,声音里全无半分情绪的起伏,仿佛这多日来景天的苦苦守候都如过眼云烟,丝毫没有察觉。在常胤、景天目前的徐长卿,一如往昔的沉稳冷静。“大师兄其实一直都醒着,只是神智涣散不得凝聚。他魂魄游离去了洛阳,与那王世允交涉,故而无论我们怎么唤他,他也无法起身回答。现在大事一了,师兄自然可以元神归位回窍。大师兄,为了稳妥起见,让我请萧师兄为你再行号脉,以防……” 徐长卿微有不快之色,截口便道:“醒了便是醒了,无须再做计较。”“白豆腐!”景天的声音有点发颤。纵便是经历了烽火硝烟的洗淬,淡淡青涩在少年的眸中依稀可见,望着安然无恙的徐长卿,他眼中的情意越发浓烈、炽热。常胤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汤碗,主动退出了营帐。“你肯醒过来,太好了,太好了!”景天涌身而上,拼命地想抱住他,语无伦次地絮叨着,“我以为你永远不肯见我,我以为你真的恨我一辈子了!可我又不甘心,凭什么你睁开眼就要见秦王。我嫉妒了,嫉妒得要命……所以我玩命地打啊杀啊,一不小心地拼出个将军了!呃,现在我成了唐军的景飞阳将军了!”“将军流血不流泪。”“呃,我这是被风沙迷了眼。”“营帐之内也有风沙?”“我说有就有!”景天恼羞成怒,扯着嗓门大声地反驳道。“好了好了!”徐长卿无奈地叹了口气,神色有些委顿,眉目也愈见憔悴。他薄薄的中衣袖襟如流水般淌过景天凌乱的黑发,瑟瑟地摸索着,淡然道:“胡子拉碴,连头发都这么长了,也不修理。”“没功夫打理。”景天有些委屈地样子,扯着徐长卿袖角嘟哝抱怨着,“你每天都有师兄弟照顾得好好的,我却没人管。”“不是有猪婆么?”“猪婆?”景天一愣之下,半晌才反应过来,“你敢取笑我!才醒来就取笑我!”“怎么会!”徐长卿静静地微笑着,长长地睫毛在眼睑下挑开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