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懵了,神色愕然。
“我……没有多少时间了!”徐长卿忽然惨淡一笑,他的声音冷锐而急切,“人命是不分贵贱,但若洛阳围困多一日,城中难民便要多上几百,沙场上死难者便要多上几千,中州流民便要多上几万……尽快结束这场乱世浩劫才是扶助苍生的治本之法!这一掌,是替洛阳围困战中殉难的军士给你的,日后你也可以还给我。”他猛地推开景天,力道之大,令得对方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几步,再度跌倒在地。陡然间,景天发现,徐长卿眼神透着彻骨的寒意,和平日大不相同。景天的心头如受重击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接着,徐长卿的举措大出他的意料之外。“嘶”!风中响起了一声裂帛之音。徐长卿胸前衣襟化为零碎的白袂,宛如飞蝶般随着夜风吹散开去。“这是在地宫之内,那个邪王的掌力所赐……”夜风凄冷,一个淡乌色的掌印,清清楚楚地印在徐长卿胸口。只听得他道:“你若是武功高过我,便去解救苍生。否则,就先和我去秦王营中,待我禀过掌门师尊之后,再行商议。”景天怔怔地望着徐长卿半晌,良久没有回答。不知过去多久,他低低叹了口气,脱去自己的衣衫慢慢地走了过来,那带着淡淡体温的外裳最终披在了徐长卿□的肩背上,掩住了那个狰狞可怖的掌印。徐长卿的神色虽然一片木然,然而眼神却慢慢地柔和下来。景天的拥抱太温暖,令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。然而,景天却执拗地揽住了他,然后,一粒一粒地替他认真地扣上衣襟的盘扣。他就在他的耳畔柔声道:“白豆腐,你若是早把这些道理告诉我,就——”景天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。暗夜中,他的瞳孔猛然收缩,眸中异色急剧地变幻着。一股血光自他的眉心腾升,将他英俊的容色映衬得血影乱飞。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,那些相思难耐刻骨压制的东西,瞬间倾泻而出。这刹那,景天心底的狂热和欲望如利剑出鞘,又如喷薄的火山熔岩,焚遍全身。“嗷……吼……”上古神兽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怨灵之气。感受到危险气息的胐胐猛然起身,四蹄刨地,它虽不敢擅动,然而却发出了一声示警的低吼。景天的神情却已经恢复正常。他不去理会那上古神兽的怒吼,眸中反而浮出一丝诡异莫测的笑意:“你方才不是问我,到底要怎么做,才肯去秦王营中?”他在徐长卿的耳畔,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:“怎么做?很简单,以身相许……敢不敢做?你若肯答应,我便随你去做那蜀山的千秋大业。”徐长卿一惊之下猛然挣脱了景天的拥抱。他,连连后退了三步。“你——”徐长卿神色惊疑不定,不得不重新审视着月光下的渝州景老板。这一刻的景天,还是昔日的景天么?似乎是为了消除徐长卿心中的疑虑,对面的男子好整以暇地道:“九泉村的驿站内,我曾说过,不要你以身相许,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。我——要——你!”对面的白衣男子猛地攥紧了手掌,指甲刺入掌心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。痛是心,不是身!然而,这一切还不够,景天再次提醒了他。“我连本带利地要你!”景天的神色变幻不定,眸中闪动着淫靡不定的笑意,同时他的心中却又说不出的烦闷,体内有两股莫名的力量绞动着。这种感觉很奇怪。仿佛有什么攫住了自己的心神,又仿佛隐隐期盼着某一刻的降临。徐长卿的脸色阴晴不定,渐渐变得一片木然。他二人僵持着。半夜的寒风从旷野扫过,吹得两人的衣角、发丝乱飞。作者有话要说:五一了,祝愿天下同我一样没钱还在辛苦劳动的人们,节日快乐五一假了。。。哦活活。。。宇宙要出去短线游,所以最近2、3天不能及时回复诸位罗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