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你不想自决,你只是冒着经脉俱断的危险强行冲xue,打算杀了我这个狗胆包天、肆意妄为的渝州混混?是不是?”
月朗星稀。河边草丛的两只宿鸟似乎感受到景天那灼热的情焰,“嘎”地被惊得飞了出来。“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绕树三匝,何枝可依?白豆腐啊,就算是两只鸟儿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,寻觅自己的伴侣,你徐长卿是堂堂大男人,怎么就不能顺从一下子自己的感觉呢?”徐长卿不答,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水银般皎洁的月光里,昔日锋锐英挺的脸庞上,笼着一层淡薄的轻雾。他俊秀的脸庞犹如冰封千年的古城,没有丝毫的表情。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你们蜀山常说,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你想想若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,如何能齐家治国平天下。要修身首先就要正视己身,照顾好自己这个本体、本源。可是,你都不爱你自己,又如何让别人来爱你?”景天抱着徐长卿温软的身体,闻着怀中人身上清浅、悠长、绵远的气息,他的心在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,沉入无边的谷底,无助的深渊。“唉……”一声弱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唇畔,景天的声音里透着重重的悲凉与无奈。“长卿……长卿……我该拿你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”他把他按在怀里,舍不得松开,紧紧地紧紧地,仿佛要嵌入骨髓融入血脉,他要把他每一丝的呼吸都吸入体内。带着无比的温存,景天手掌轻轻抚上怀中人的脸,温柔地摩挲着,再也没有方才的暴虐与激狂。他的手清凉而柔软,带着一丝甘草的气息,慢慢抚平了徐长卿心里紊乱的思绪。“你读了那么多的老庄典故,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学道两个月的人?悟真篇有云,有其身则有患,若无其身,患从何有!夫欲免夫患者,莫若体夫至道;欲体夫至道,莫若明夫本心。故心者道之体也,道者心之用也。人能察心观性,则圆明之体自现。心源自在,身不能累其性,境不能乱其真,此所谓无上至真之妙道也。白豆腐,你不能顺从自己的心,岂能修得无上妙道。”徐长卿虽不说话,然而,他的思绪在游走,细密的羽睫在微微地轻颤。“想通了没?我也不逼你,要不,以后你自己再细细琢磨。只是……要答应我,以后好好对待自己,无论怎么,都要好好的活下去。”徐长卿并没有做声,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。“不吭声?不吭声就是同意了?”景天的额头轻轻抵在徐长卿的额头,他二人四目相对,彼此都在对方幽深的眸底看见了自己影像,清清楚楚一览无余。“我知道你徐大掌门面子薄,不好意思承认,我就当你同意了。”“真听话!赏你一个!”景天忽然俯身在白衣人光洁的额上飞快地一吻。然而,不等徐长卿反应过来,景天已经放开了拥抱。“呵喝!”他一路欢呼着,喜出望外地奔至河边。“喂,景兄弟……”“扑通!”景天跳进冰冷的河水里,大声吆喝着:“大功告成,洗个澡庆贺一下。”他宛如一条游鱼,在河道中乱窜,搅动着满江的水花四溅。“白豆腐,要不要下来也洗个澡,做碗水煮豆腐如何。”景天两手叉腰站在水区,神气活现地招呼着:“来吧来吧。”徐长卿摇了头。于是,景天不高兴了。他一蹦老高,迎着河畔清新醉人的夜风使劲地呼吸着,夸张地喊着:“咦,有股味道,好重的味道。白豆腐,知道是什么味道么?”“酒香?”徐长卿凝神静气细细地揣摩着风中的靡靡淡香,微笑道:“是米酒的清香!”“是醋味!你打翻的醋坛子,早盖过了村子里的酒香。哈哈哈哈……”渝州小混混嚣张的嬉笑声,搅动了一江春水。莹莹月色在波光中荡漾,仿佛就如徐长卿此刻的心情。面对那个自鸣得意,脸皮堪比铜墙铁壁的男人,徐长卿实在是有点啼笑皆非,他随手抓起了几块鹅卵石掷了过去:“你休得胡说八道,信口雌黄!”“哈哈,这就叫恼羞成怒!徐长卿也有原形毕露的这一天。”景天在水里自得其乐地闹腾了很久,徐长卿望着他湿漉漉的身子,还有那紧贴在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的衣裳,徒然间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如此急切地跳进水中。于是,蜀山未来掌门的脸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烧、发热、发红。而那在月光下,玩得正欢的渝州小混混,尚不知道自己的鬼把戏,并没有骗倒岸边这个抱膝而坐的素衣男子。但是,那又有什么关系呢?相爱的两个人之间,善意的欺骗与谎言,反而更能凸现彼此的珍惜与关切。作者有话要说:笑,最后并没有h成功,是不是很多筒子觉得遗憾。我总觉得,情侣之间,两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