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道,“这鸟儿若是送给了唐家大小姐做宠物倒是很合适。”
徐长卿不动声色,淡淡道:“你若是真想送唐姑娘做宠物也不是没有办法,这鸟儿虽然剧毒无比,但是只要拔了它头上的那蓬彩冠,它便失去了制毒的机能成了普通的鸟儿,你到时候便可以拿去逗唐姑娘开心。”“此法甚妙!”景天抱着拔了彩冠的五色鸟一路西南行来,对于徐长卿的博学赞不绝口。也不知道这位蜀山大弟子每日除了刻苦练功之外,还花费了多少时间去通读诸子百家典故,这不周山里面的植被花鸟极是稀罕,他却能够娓娓道来如数家珍,仿佛走在自家的庭院一般熟悉。沿着山路走了大半时辰,天色已经不见光明,晨曦的曙光未见半丝。景天有点发慌,说道,这恐怕有点邪门了,从昨晚我们掉入这深谷到现在,早已过去了十二个时辰,但是这里的天色为何依旧不见光明。难道这里永远是黑夜不见白天的么?徐长卿心下一沉,隐隐想到了一个模糊地念头却没有做声。再走的一个时辰,景天便开始抱怨道:“这五色鸟儿沉甸甸的好不累赘,不如把它放生算了。”徐长卿摇头道:“你已经拔了它的彩冠,让它失却了毒性失却了在这里生存的机会,此时放手不管无异于让它自毁自灭。”他的脸色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隐然苍白,语气有点莫名的愤懑、又似乎是有点悲凉,“要不别去招惹这鸟儿,既然招惹了这小畜生,便要把它好好的照顾周到。”景天听得大是头疼,听得徐长卿话里有着隐隐的不快,心道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位蜀山大弟子,非得要拉长了脸面教训自己一番,遂道:“你不是有一枚须弥戒指么,听说这宝贝连半座蜀山都装得下去,不如你发发慈悲把这鸟儿顺路带走。要不,装进你那收妖的葫芦里我也不介意……”徐长卿脚步一滞,望了景天一眼,那眼神又深又沉,透着一丝琢磨不定的幽暗。景天把心一横,大声道:“是啊,我忘记了,你那葫芦是收人的,五色鸟收进去,只是怕到时候倒出来成了个鸟人……”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,因为对方二话不说,右掌捏了个奇怪的手势,登时掌心一团白光隐隐生起,笼罩了五色鸟全身。徐长卿的五指修长,做出的招式流畅优雅。景天直着眼瞧得发呆,心下不住的感慨,果然不愧是蜀山大侠范儿十足,你看做个法术摆个姿势,都比那些念经超度亡灵的道士好看得多。两人继续前行,景天望着脚不沾地衣袂飘飘的徐长卿道,不耐烦道:“徐大侠你生气了么,你生气了就直说。”“我没有!”“你没有!你没有干嘛脸色气得发白,你若是真生气了,我给你赔礼道歉,要不到时候从你给我的那三百两银子中扣除五两,只当是请徐道长做了场法事如何……”景天的道歉不值钱,徐长卿的脸色越发地难看。景天的眼光只消和那眼眸稍稍接触,心下便会没来由的发慌,甚至有着一股隐然的忧虑。他望着徐长卿前行的背影,心下哼了一声,暗道自己一定是前世欠了他八百纹钱,不然今生为何一碰见此人便会患得患失,心下发慌。作者有话要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