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紧抱在一起,要多亲热有多亲热,要多恩爱有多恩爱。俗话说,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,可是你看这两株树,有一棵已经枯死了,另一株却紧紧抱着它不肯放手,这叫啥,这叫生死相依,矢志不移!”
“它们说不定是兄弟来着。” “我说是情人!”“我觉得像兄弟。”徐长卿歪头打量着树干,认真地道。“情人!”景天叉腰气势十足的喊道:“我说是情人就是情人!这里谁是老大,谁打赌输了!”“你是老大!”徐长卿不得不低眉顺目地服软认输,“是情人!”篝火已经燃起,大殿四壁也照得清清楚楚,举着火把的徐长卿看见了无数色彩斑斓的壁画,这些壁画色彩浓稠艳丽,描绘的居然是令人面红耳赤的交合之态,衬着血色弥漫的背景,透着一丝诡异。景天见徐长卿神色有异,于是也凑过来就着火把一看,笑道:“哈哈,怪不得,挪不开眼睛啊,原来是看到这些东西了!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风流皇帝,和自己的妃子在这销魂窟里面缠绵悱恻,被人画了下来。如今,却被一个道士发现,在这里瞧得目不转睛神魂颠倒……”“长卿乃清修之人,背德之事,绝不会犯!景兄弟请勿再取笑于我!”景天抱了自己的包袱卷儿,往地上一躺,就着篝火烤了烤手,道:“你还别说,这些壁画活灵活现,简直就像真的一般。徐道长若是定力不够,不妨蒙上眼睛,否则……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等景天一觉醒来,徐长卿还在那里闭目打坐。看看殿外,还是黑魆魆乌沉沉的暗夜,见不到一丝光明见不到一丝黎明的希望。殿内年久失修,早有山崖石壁的泉水渗漏进来,“滴答滴答”,似乎从亘古的洪荒要滴到遥远的未来。在这枯燥的滴水声中,沉默许久的徐长卿沉声道:“景兄弟,你不觉得事情有点奇怪。”景天心下大是奇怪,追问了一句:“你觉得怪在哪里?”“从我们掉入这个山谷到现在,似乎一切都是在静止不动,连时间都不曾……”徐长卿一指地下的阴影道:“我方才为了校准方位,就记下了月光的倒影,可是现在才发现这个月影的长短没有丝毫的变化。”这是一个没有时间、没有生机的神秘世界。便在此时,沉寂的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婴孩哭声。徐长卿、景天心下一惊,对视了一眼,不约而同道:“有人!”景天惊讶之下,赶快起身循着那婴孩的哭声追向殿外,然而徐长卿剑眉微轩,伸手一格阻止了他的举动。景天有点恼怒道,你没听见有孩子的哭声么,大半夜的如果不去寻来,那孩子恐怕冻也冻死了。徐长卿动了动唇,原本想提醒他这世间魑魅魍魉化成什么形貌都有可能,如此神秘的山谷之中有婴孩的哭声本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。然而景天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,徐长卿叹了口气只能尾随而出,嘴里却道,景兄弟慢行,待我在前开路。景天恼道,都是你耽搁了时辰,你看看现在孩子的哭声已经模模糊糊听不真切。他二人一前一后行得良久,终于,前方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,溪水隐约在灌木丛后蜿蜒流向密林深处。而溪水上,果真有个赤身裸体的婴孩在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。景天惊讶道:“真的有个孩子!”徐长卿一见之下,心下登时一怔,一种苍远而模糊的记忆自心底油然而生。仿佛是最远古的记忆徒然间侵袭了自己的思绪,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切。恍恍惚惚间,溪水前方飘起了一团一团的青雾,一切变得空虚而朦胧。连孩子的哭声都变得如此的悠远……便在此时,只闻得“扑棱棱”一声轻响,灌木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出,那东西的速度太快,扑打着五彩的翅膀一闪即逝,景天只觉得一股凉飕飕的薄雾扑面而来,眼前似乎有绚丽的轻烟在缭绕,鼻中传来一股清凉幽淡的暗香。这一瞬间,景天的视线顿时模糊起来,然而他拍了拍脑袋复归清醒。他原本是走在徐长卿后面,不知怎的现在却走到了前面。“真的有一个婴孩!”景天三步并作两步自溪水中捞起了婴孩。那婴孩浑身湿漉漉的尤带着三分霭霭水汽,然而却长得眉清目秀,极是好看。月光下,婴孩的小鼻子小眉头微微皱着,不时的砸吧了小嘴巴,白生生的脸颊被山间蚊蚋叮了个小包,红彤彤的宛如一个小花骨朵,衬着粉雕玉琢的皮肤,更是显得楚楚动人,惹人怜爱。景天看着看眼前这活蹦乱跳的小奶娃,一股熟悉的亲切感油然而生,他满心怜惜地脱下外套裹住了这个婴孩,转身冲着徐长卿道:“这孩子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,哎呀,不对不对,原来是……白豆腐!白豆腐!”他的后半句消失在喉间。只因,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