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算依稀明白温建国为什么在他的故事里爱用这两个字。那些草无处不在,几乎象电影里那种逐格拍摄再按正常放映时的样子。不快,但仍然可以看到它们一毫米一毫米地伸长,渐渐地盖住了土色。
这副景致有一种妖异的美丽,那些平时毫不引人注目的植物这时迸发出它们所有的生命活力,显得那么生机勃勃,可也是那么地怪诞。
路被淹没了。树林里有两条路,我选了没有人走的一条。脑海中依稀响起了弗罗斯特那首名诗中描绘的景象,这种莫名的忧郁让我精神恍惚地站着,不知道过了多久,心头突然象有一道闪电划过,我猛地醒悟过来,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发抖。
路消失了!
我来的时候走着的那条路现在已经完全被草色遮住了,现在往回看去,只能看到那些疯狂的野草不停地伸展,看过去也更类似于一条巨大的青虫在蠕动。我退了一步,可是那些草却已如同野火一样随影而至,不住地伸长,挤出湿漉漉的泥土,有几根钻进我的裤管里,我已经能够感觉得到它们正在以快得吓人的速度伸长,微微地擦动我的皮肤,让我感到一丝痒意,正如死人的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