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人才洗漱安寝。
*
雨夜下的宝月楼灯火辉煌。
为避国丧,低调待客。
安静隐蔽的一处院落内,华灯氤氲。
萧琮一脚踩上浑身湿透的公子后背,将他踩得爬不起来。
吴叙白狼狈的趴在地上。
他轻笑:“殿下,您放过她吧。”
话音刚落,他便被一脚踢成了卷缩的虾米。
萧琮蹲身。
“她一个抵你十个!”
“她送你一场造化,竟还差点被你丢到了嫡兄的嘴中!”
“你也就只能用些阴险上不得台面的手段!”
吴叙白不服:“殿下不知庶子苦。”
萧琮换了一个话题:“你何时对她动心思的?”
吴叙白闭上眼睛:“我这不男不女的废人,怎配对她动心思。”
“本世子以为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吴叙白无所谓的笑。
“她去哪儿了?。”
吴叙白睫毛耷拉着:“她骗我。”
“她根本就没打算跟我的人走。”
“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。”
萧琮想起自己之前在船上揭露了吴叙白将她献给自己的旧事。
便想通她不信吴叙白的原因。
他起身:“他们在你房间等你,祝你今夜玩的开心。”
吴叙白缓缓从地上爬起,握紧了袖中的拳头。
他不在乎自己如何,他想要她活得自在。
他跪在那儿,好半晌声音平静开口。
“殿下,我后悔了。”
萧琮坐到主位,端起杯子淡淡扫了一眼吴叙白:“本世子也后悔。”
吴叙白抬头看他:“殿下,容她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!”
萧琮浅啜一口茶:“本世子后悔没有早日让她承宠。”
“她这般容易受孕。”
“若早日承宠,这会儿她应该是本世子的孩子娘。”
“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。”
搁下杯子,他抬眸看向吴叙白:“看你跟本世子一样后悔,本世子心中舒坦些许。”
吴叙白继续劝:“她不爱殿下。”
“她爱本世子比姓周的多。”
“殿下不是都将她的户籍地公文给了那姓周的。”
萧琮抬手用指头撑着脑袋:“不妨碍她给本世子生孩子。”
“殿下!”
萧琮静默看他:“不是你送本世子养着玩儿的?”
“吴六,是本世子养的不好?”
“还是你仙宝斋的利益吃太饱撑的?”
“又或是你通宝钱庄的股份占太多胀的?”
吴叙白脸上血色寸寸褪尽。
“本世子掌中玩物的去留,是你该干涉的?”
不该,他有什么资格?
吴叙白踉跄起身,拉耸着肩膀给萧琮行礼告退。
他一定会有其它办法的。
萧琮盯着吴叙白拖着脚跟的背影,缓缓开口。
“说了半天,本世子也没听到你愿意放弃到手的一切,换本世子给她自由的话。”
吴叙白身子一顿。
“虚伪又迟到的爱。”
晓左抱着一摞文笺进门。
萧琮起身去洗漱。
睡前他还要处理些政务。
最近实在太忙。
*
暴风雨吹停了北上的船只。
雨中,一队人马头戴斗笠往北狂奔。
整整一夜,人困马乏。
至出暴风雨地界,朝阳升起,一行人换更快的河运北上。
周缙草草洗漱之后,沾榻秒睡。
带来新消息的鹞鹰,落到周缙所在的房间窗边,不管它怎么叫,怎么扑动翅膀。
榻上那人都纹丝不动。
困极,累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