翘首以望。
秋蝉在喂马。
秋蝉很惆怅。
怎么这么快就要回京了呢?
公子和二姑娘见面怎么办!
没人理解他的惆怅。
曹光砾和林笑聪一现身,胡玖便迎上前对曹光砾行礼:“大人,小的探到有人对周三夫人行刺。”
林笑聪耳朵一动。
周三夫人不是蓉蓉的三妹吗。
曹光砾:“难怪城中巡卫森严。”
“不管。”
“先脱身再说。”
胡玖扛起了刚回过神的郑御史上马:“委屈郑公,百里外有人接应,到时候您坐马车回京。”
郑御史:“你真的不是我家那婆娘派来的吗?”
“老夫……老夫这把老骨头,如何经得住如此颠簸?”
胡玖:“……”
曹光砾也上马。
剩下林笑聪,他到了秋蝉面前。
“他们不会伤害你一个小奴,你去打听一下周三夫人的情况。”
“待周三夫人安全,你再回京。”
秋蝉吞了一口唾沫:“公子,奴才其实……”
“幸苦,回去本公子就将秋茴配给你做妻。”
“不是,奴才其实有件事……”
“难道你喜欢秋菊?”
“那还是秋茴姑娘吧,如果她愿意的话。”
“去吧,本公子先回京一步,注意安全。”
“公子,奴才其实有件事想要跟您说。”
“说。”
“就是……”
秋蝉正欲吐出真言,河洲城门处突然传出鼓声。
待鼓声停下,军士于城门齐声高喝。
“薄酒为林七公子践行,为郑公践行!”
“二位永远是我河洲周氏座上宾!”
一遍一遍的重复,喊了三遍。
声音洪亮 ,震荡荒野。
郑御史坐在胡玖怀中喝骂:“周贼怎敢行此挑拨离间之计。”
“我等无功而返,本就失职。”
“如今被摆一道,官家岂能不疑心我等倒戈周氏!”
城门上,周奉高举酒坛,仰头灌了一口,提着酒坛,对着林笑聪的方向龇牙笑。
“欢迎林公子再入河洲。”
距离有点远,但林笑聪目力极佳,看清了口型。
周缙阴他魏武侯府!
林笑聪脸色难看,上马,看向秋蝉:“你刚才想说什么事情?”
秋蝉看自家公子难看的脸色,下意识摇头:“没什么事情。”
“那你在这打探消息,有了消息再回京。”
“是,奴才送公子。”
林笑聪等人打马而去。
此行,南地对他们礼遇有加,过关不卡,送食送水,照顾殷勤。
秋蝉盯着自家公子远去的背影,满嘴苦涩。
“公子,奴才想说,二姑娘对您有情的那些话,那些事,都是奴才杜撰的。”
林笑聪没听到,他正以飞一般的速度往京城奔。
陷入网恋的男人,心中如被蜜糖裹住了,期待见面,又害怕见面。
甜,兴奋,且紧张。
*
同样紧张的还有李蕖。
她刚从寄养大枣的地方将大枣牵出来,河洲城戒严了。
只许进,不许出。
大枣见到李蕖很高兴,哕哕的用头蹭李蕖的肩膀。
它身上之前被人企图驯服落下的外伤己经痊愈。
毛光水滑,漂亮至极。
李蕖拍拍它的脑袋:“等会儿出城,就使劲跑。”
“哕哕~”
它动了动蹄子,蓄势待发。
街道戒严,官府巡逻。
她突然听到了城门传来了鼓声。
刹那间,李蕖心脏骤停,僵住了脚步,抓紧了缰绳。
然后就传出了军士的高喝。
是为林七公子和郑公践行的。
瞬间,她又活了过来。
明白了草木皆兵的含义。
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,她继续朝她的目的地前进。
离开连心湖去接大枣的中途,她又换了装束,是个丑仆。
帮主人牵回千里马的丑陋仆从,寄养的人并未怀疑。
至北城门,她拿出了周缙之前给她的玉牌,压低声音:“请让行。”
心跳加速,怕被揭穿。
守卫上前接过玉牌,玉牌雕刻周氏图腾裹着一个令字。
反面是个缙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