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带己经滑到了臂弯,软兔逃脱,上面似乎还有他掌心的温度。
守夜的青果匆匆关上门,躬身上前问:“姨娘?”
李蕖拿过被子裹住身子:“有点冷,添点炭,烧把火,旺点才好。”
*
翌日府中忙碌,京城大房女眷归府。
大夫人欣荣郡主赵氏,身负皇家血脉,老太太等一众女眷中开大门迎接,以示对皇室尊重。
赵氏自是恭恭敬敬的尊老太太为母,谨守儿媳本分。
但眼神落到二夫人姚氏身上,便自带一股高高在上,和不能苟同的厌恶。
至于姚氏身后站着的二房妾室,那更是如污她眼睛的秽物一般,避之不及。
大房大爷身边有妾,但都是流水的妾。
大房无庶出子女。
同来送行的男丁,是未入仕的大房幺子周秧。
当场便给老太太叩头喊祖母,嘴甜人俊,乐的老太太连喊乖孙儿。
府上迎接大房归府热热闹闹,李蕖没资格上前,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安排。
她今日落实了院内之人家属的安顿事务。
晚上府上有宴,府上的主子都去。
二房三位姨娘因为帮忙协理中馈亦在场。
不过她们是站着伺候的人。
周缙外出晚归,到宴亭的时候,正听到二哥在那高谈阔论,引的众人发笑。
只下人一声通报‘三爷归’,场子就静了下来。
京城来的小辈们好奇这位年轻权重的小叔。
河洲的小辈们畏惧他的不苟言笑。
只二爷周彦看他进门对他道:“再晚点,我们便不等你了。”
语气熟稔,兄弟情深。
赵郡主见状挑眉。
这些年独大房在京城,大爷和三爷年龄差太大,交往不深。?齐[&盛>小<说2,网{·+ o追?÷最·[}新μ章?¤?节?£[
且当年老二弃仕从商,遭到大房严厉反对,算有嫌隙。
故而,大房和二房三房并不亲厚。
且赵郡主虽是周氏妇,可其母是身份尊贵的皇家公主,她亦自诩半个皇家人,心向皇家。
周缙给老太太行礼之后,甫一落座,她便发问:“听闻三弟身体抱恙,如今可好些?”
周缙面色寻常,端杯饮茶:“谢大嫂关心,尚可。”
“说来倒巧,此次南下,路遇游历山川的百花公主,她知我归河洲,也无目的,便同来赏景。”
“三弟跟百花公主相识,有空不若带百花公主到处走走。”
老太太笑着接话:“公主来河洲,怎可叫之下榻在外。”
“敢问公主现居何处,我等送上拜帖,明日迎其归府,必尽地主之谊。”
赵郡主看着周缙笑:“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,怕是三弟亲自去请,才会来。”
周缙微微蹙眉:“大嫂慎言,免坏公主声誉。”
“这里都是自家人,倒也不妨事儿。”赵郡主看向老太太。
“娘有所不知,三弟高中探花游街那年,百花年十三,瞧见三弟俊颜,扬言非三弟不嫁。”
“可尚公主便要除官归闲,官家怜惜人才,驳回百花请求。”
“未料百花痴心不改,为此蹉跎七年,如今她己二十,依旧不愿另嫁他人。”
“三弟山西平叛有功,班师回朝,官家本欲剥去百花公主之身,赐婚三弟。”
“未料被三弟所拒,惹怒了官家,才被官家一气之下,撵来河洲,任那劳子什么招讨使。”
“百花也因此离京云游,至今尚未归京。”
“哦?”老太太装作不知内情。
“是以,儿媳才说百花此来河洲,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周彦状似无心插话:“这未来三弟妹都要进门了,百花公主便是再痴心,也不能委屈她为妾啊。”
这话正说到了赵郡主心坎:“二弟此言有理。”
“我听闻,唐氏女有疾,年前不宜交换庚帖,这庚帖是否尚未交换。”
闻声知意,老太太开口:“是也。”
“既如此,三弟和唐氏女不算正式定亲。”赵郡主看向了坐在下首的幺子。
“秧儿十九,与唐氏女年龄相仿,倒是相配。”
周缙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老太太捻着佛珠淡笑。
官家不愿看到周氏三房和唐氏联姻。
但又想要从周缙身上找个突破口。
便迂回想了换亲这损招儿。
中间又夹杂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