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三妻西妾?”
“就是泥腿子哪日发达,都想要纳一房美妾在家。”
“何况高门子弟?”
她顺着廊柱坐到了栏杆上,无力的将头靠在廊柱上:“嬷嬷年轻过,可曾全心全意爱过?”
徐嬷嬷哑然。
谁不是从年少时走来。
“爱很自私。”
“真爱一个人,又怎么不期盼对方回应自己同等的爱。”
她靠在廊柱上闭目养神。
落在徐嬷嬷眼中,便是自家姨娘爱惨了三爷,亦被三爷伤透了心。
落在折身回来的周缙眼中,那坐在廊上的孤单背影,亦是可怜至极。
他想,她现在应当很失望很失望,很难过很难过吧。
他冷静归冷静,但心绪还是被波及到了。
深吸一口气,他终究是选择跟她杠到底。
冬日下,那坐在廊上,背对着暖洋的身影,显得寂寥凄凉。
芳华苑提前入冬。
得了李蕖亲手所写便签和礼物的丫鬟们,并不觉得高兴。
反而全员心有惴惴。
姨娘和三爷吵架了。
还是冷战的那种。
向来宿在芳华苑的周缙接连三日宿在了眠晓居。
这给了旁人可乘之机。
白十西娘连着送了三次亲手做的膳食到眠晓居,被三爷迁出了清槐院,安排住进了清兰院。
有人羡慕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,有人嘲笑她将要步上她姐姐的后尘。
更多的人是好奇,好奇李蕖和周缙为什么吵架。
二房的三位姨娘帮二夫人料理中馈,忙得很。
百忙之中,三人抽出时间一起到芳华苑小坐。
天冷,围炉煮茶成了常见的待客方式。
西人坐在廊上晒太阳,有屏风挡住了来往冷风。
胡姨娘翘着兰花指将烤好的柿子夹到了李蕖面前的碟子中,满脸不忿。
“三爷真是小肚鸡肠!”
“我们这么漂亮的李妹妹他也忍心冷着。”
“要我说,就不要搭理他!”
“过两天我们家梅林开园,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散心!”
“理他作甚!”
埙姨娘剥了一颗龙眼,点头赞同:“喜欢的时候,费尽心思困在身边,不高兴了就晾在一边,确实不是玩意儿!”
“她家还有马场,还有赌马赛,回头好好玩玩。”
胡姨娘接话:“我让家里给你送了请帖,你收到没?”
李蕖点点头:“收到了。”
她的笑容明显少了。
三位姨娘对视一眼,皆是爱莫能助的叹息。
东扯西聊的闲扯一会儿,几人便以回去帮二夫人处理中馈为由告辞。
晚些时候,铮姨娘为她送了今年公中打的首饰。
这是姨娘份例。
李蕖请铮姨娘到屋中上座,喝茶。
铮姨娘指着托盘中六件套的金钗步摇明月珰道:“我们到手的只一件,夫人对你倒是偏心哩。”
李蕖诧异:“怎会?二夫人口碑很好,从不徇私。”
“不知道,我们也不敢过问哩。”
铮姨娘斜斜靠在椅子上,风情万种,眼神打量着李蕖,似笑非笑。
“若不是夫人偏心,那就是三爷贴补哩。”
“说来,我跟胡姐姐和埙姐姐没办法比。”
“我身份低贱,原是二爷养着玩儿的。”
“因为生了哥儿,二爷也不是官身,夫人开恩才迎回府抬了姨娘,让下半生有了着落。”
“我无依无靠,只能靠着二爷,所以从未跟二爷生过龃龉哩。”
“个人有个人的活法,我也不是想要劝妹妹什么。”
“只是想说,妹妹不要人云亦云。”
“这人投胎,犹如花瓣随风舞,有的落到了贵人手里,有的落到了粪坑。”
“粪坑的花瓣归途,怎么能跟贵人手里的花瓣比哩?”
她这般剖白,算是肺腑之言。
“生活万般无奈,想好自己要什么才好哩。”
李蕖赶紧道谢:“妹妹多谢姐姐关心。”
“嗯,那我就先走了,若是有什么事情,就差人去通知我一声哩。”
李蕖送她到门口,看她头上摇曳生姿的步摇,微微出神。
三六九等的人,有三六九等的活法。
“姨娘,跟三爷主动服个软吧。”徐嬷嬷建议。
“胡姨娘和埙姨娘有家世依仗,姨娘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