拢,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暖。
头上簪的腊梅己经零落的只剩一朵顽固的花苞。
“缙郎~妾冷!”
他抱着人转身,脸上寒霜比天气还冷:“传大夫!”
*
李蕖和周缙落脚的月朗阁内。
周缙将己经回温的李蕖从温泉汤池中抱起来,替她穿好衣裳,收拾妥当,抱回了寝房。
大夫诊脉开方,红果亲自去安排相关事宜。
廊上跪着那老嬷嬷和一向稳重的徐嬷嬷。
翠果瑟瑟发抖的跪在屋内,身上半湿的衣裳还未及换。
倒是发髻上的腊梅花依然绽放挺立。
她声音发抖,带着哭腔:“姨娘就说了一句‘无意叨扰,妾这就告退’,那大小姐身边的嬷嬷便凶神恶煞的朝这边走来。”
“奴,奴婢拦在了姨娘面前,姨,姨娘突然拉了奴婢的手腕就跑。”
“说,说对方人多,打不过,走,走为上策。”
“跑了一会儿,姨,姨娘又说用,用兵一时。”
翠果己经怕的话都说不完整。
“将,将莲蓬衣罩在了奴婢的头上,让,让奴婢引开追兵!”
“奴婢跑了一截,发,发现身后没人。”
“再,再回身去找姨娘,就,就找不到了!”
她额头狠狠叩地:“奴,奴婢护主不力,奴,奴婢甘愿受罚!”
“是你给李氏拿的出行用具?”
翠果闻言,身体突然抖得像是在筛糠,面色灰白等死:“是。”
周缙想起当初绿果被怀秋扛走时,她脸上的呆愣,终是将‘拖去发卖’,改成了:“下去领板子。”
翠果猛地闭眼,高兴的汗水跟泪水夹杂一处:“奴婢谢三爷饶命!”
至于廊上跪着的两人,自然也逃不掉责罚。
“缙郎何故伤害无辜。”
床上传来细弱蚊声的低语。
周缙上前坐到了床边,眼神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关心:“如何了?”
“头疼,鼻子不通气,嗓子干,浑身燥热,又没有力气。”
风寒症状。
“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?”
她晃动脑袋,抬起千金重的眼皮:“缙郎切莫牵连无辜。”
“您知妾的性子,妾是不甘被人欺凌的,若是不跑,定要跟人打架。”
她似是觉得好笑,唇角勾起笑来。
他皱眉:“在这南地,没人敢动你!”
老太太敢。
她没点出来,只道:“妾知爷待妾极好,可她们衣着皆不凡,妾怎能胡乱得罪给爷添麻烦。”
他闻言心中阵阵发酸。
喉结吞咽,是对她懂事的心疼,亦是对有人竟敢欺她的气愤。
“别责罚她们。”她用手指去勾他的手,“好不好。”
他握住她的手:“失职之罪,不能不罚。”
她将手抽出,转了个身背对着他,生气了。
“终究是妾身份低微,不得不避让贵人,给人添麻烦。妾当自请归家,再不敢待在爷身边,免得平白连累旁人。”
他好气又好笑:“阿蕖。”
“区区李氏,不敢得三爷呼名。”
周缙:“……”
“念她们初犯,饶她们一次便是。”
她又转过身来,笑着拉他的手,眼皮不由自主阖上。
“在您来之前,妾看到一个周岁的孩子,对妾招手。”
“妾想着,妾是喜欢小孩子不假,但它不是妾的孩子。”
“妾的孩子更需要妾,妾不能跟它去,便对它挥挥手。”
周缙皱眉。
“也不知道大姐家的二哥儿如何了。”
她似是疲累至极,言毕,鼻息间便传来均匀的呼吸。
他将手中握着的小手握紧了,松开,又握紧,又松开。
半晌,牢牢握在了手中:“爷被你下了降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