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,刚会走路,淹死了。
再之后,李母又生下了一个小李蕖十岁的妹妹。
被李芙带去了万县,亲自教养。
李家男丁没有什么特别,李父李母也懦弱好欺,从不与人为难。
要说李家男丁唯一的不同,便是漂亮。
生下来就是深深的双眼皮,笔挺的鼻梁,白似雪一样的肌肤。
在大多数歪瓜裂枣长相普通的村人堆里,显得尤为扎眼。
“三妹……”
李蕖尽量抚平情绪:“二姐,不说别的,燕王侍妾无数,你瞧萧琮兄弟几人?”
燕王世子萧琮一母同胞兄弟三个,庶出的兄弟两个,可两个庶弟最大的才西岁。
“再有,之前在燕地你们以为是我好友的蔺小姐,其实是从小就与萧琮定下婚约的未婚妻。
她爹最宠的姨娘,良籍军户女,不过因为打翻了燕王妃送给蔺夫人的一盆花,便被杖责发卖!”
“还有这周府,二爷从商,有一房带在身边的妾室,生有一儿一女,因为跟老太太撞衫,便被送到了庄子上。”
“你瞧哪家是妾室做高堂,享受儿孙绕膝之乐的?”
“没有!”
“这桩桩件件,真人真事,历历在目!”
“你告诉我,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,过上这朝不保夕,晚年无望的生活!”
李蕖说着,内心压抑己久的,跟这个时代大众想法格格不入的情绪,喷涌而出。
“运气好的,像是娘这样留有一条命在。
运气不好的,歪脖子树,房梁,深井,哪里不能是魂归处?”
“你说你要跟主母争?
主母出身高贵,身边仆妇是家族从小培养出来的利刃,你有几个可以用的心腹?
更别说高门联姻,都是利益相连,你浑身上下就算是金子做的,也抵不过主君眼中阖族上下的前程安危!”
“可能你还会说,你比旁人貌美。
那咱们长姐不貌美嘛?
生了孩子之后,也挡不住姐夫纳了一房并没有长姐漂亮的妾室红袖添香。”
“李蓉,我本可以像大姐一样,做一个掌家掌权的正房娘子,一边教养儿女,一边辅佐主君。
再有一两个妾室为我分担生育之险,一辈子高枕无忧!”
她忍不住坐起了身子,激动的胳膊都有些发抖。
“世道不允宠妾灭妻,歌颂夫妻相敬。
法律规定妾通物,可以买卖。而夫祸妻者,流刑千里!
好好的掌家娘子不当,我为什么要堕落成为毫无任何地位的妾室?”
“凭这满屋金银?凭这使奴唤婢的生活?或是凭男人上佳的皮相?”
李蕖看着李蓉,眼神充满了讥讽。
“就这些配我抵上社会地位?抵上下半辈子的生活?甚至是抵上我一条鲜活的命去赌嘛!”
“不配!”这天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配!
此言震耳发聩。
“李蓉,你我的出身在高门大户眼中就如蝼蚁一般容易拿捏,做妾跟一脚踏入阎王殿没啥区别!我劝你不要有什么想法。”
“我怎会有想法,你知道的,我喜欢有学问的读书人。”
李蕖的情绪得到了释放,心口忽然舒朗开来。
李蓉看李蕖脸色变好,提了一嘴:“所以,当初上门要纳大姐为妾的人,都是被你找人套麻袋打了一顿的?”
她不想再说这个话题,将自己的计划告知李蓉之后,留李蓉用了午饭,然后让李蓉回家稳住李父李母。
不说感情,但就利益来说,李蓉指望李蕖给她缴超龄不嫁的税银,站李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