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,有的开始互相撕咬。军装男急忙吹哨试图控制,但为时己晚。
"趁现在!"郭春海端起枪,"瞄准驯狼人打!"
三把步枪同时开火,子弹在军装男周围的岩石上溅起火星。那人敏捷地翻滚躲避,但右臂还是被擦中了,红绳顿时染上血迹。
"走!"阿坦布带头跳下岩石,"往上游突围!"
小队且战且走,沿着河谷向上游撤退。狼群虽然混乱,但仍有几头紧追不舍。乌娜吉殿后,毒箭接连放倒两头狼,但更多的狼绕过尸体追来。
转过一道河湾,前方突然出现个山洞。洞口很窄,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。
"进去!"郭春海推着赵卫东,"快!"
众人鱼贯而入。洞内空间却出乎意料的大,像个天然厅堂。郭春海最后一个进来,刚转身就听见"砰"的一声——是那头独眼母狼扑在洞口,獠牙离他的脸只有寸许!
"操!"托罗布一枪托砸过去,母狼哀嚎着退开。
格帕欠和乌娜吉迅速搬来石块封住洞口,只留几条缝隙观察外面。狼群聚集在洞口外,不时发出不甘的低吼,但暂时进不来。
"暂时安全了。"阿坦布擦燃松明,火光驱散了洞内的黑暗。
郭春海这才注意到洞壁上有些奇怪的痕迹——像是用红赭石画的符号,还有几处人工开凿的小龛,里面放着风干的兽骨和...人参?
"祭祀洞,"阿坦布肃然道,"红绳萨满的圣地。"
乌娜吉小心地触碰一个壁龛:"阿玛哈,这是..."
"别动!"阿坦布厉声喝止,但己经晚了。乌娜吉的手指碰到了龛中的红绳,整面洞壁突然传来"咔嗒"一声轻响!
地面微微震动,洞壁上的符号开始渗出某种液体,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暗红色。赵卫东吓得后退两步:"血...血墙?"
郭春海蹲下身,沾了点液体闻了闻:"是红铁矿石粉和水,机关而己。"他指向洞顶几处缝隙,"有人设计了排水系统。"
阿坦布却脸色凝重:"不只是机关..."他用鄂伦春语快速说了几句,格帕欠听了立刻跪下,对着洞壁磕头。
"怎么回事?"赵卫东小声问。
乌娜吉声音发颤:"阿玛哈说...我们触犯了萨满的禁忌,山神会降怒..."
仿佛印证她的话,洞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,比先前更加狂躁。透过石缝能看到狼群正在疯狂刨地,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。
军装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带着胜利的得意:"鄂伦春的老家伙!你知道规矩——擅闯圣地者,喂狼!"
郭春海握紧枪柄,突然注意到洞壁上的符号有些眼熟——和那些被标记的树干上的图案如出一辙!这不是什么圣地,而是...
"地图!"他脱口而出,"这是人参分布图!"
阿坦布凑近查看,浑浊的老眼渐渐亮起来:"没错...库尔滨河、鬼见愁、老金沟...所有老参场都在上面!"
郭春海顺着符号查看,心跳加速。那些红绳标记不是随机的,它们指向的是兴安岭最珍贵的野生参群!军装男一伙不是在盲目搜寻,而是按图索骥...
"所以他才要杀我们,"乌娜吉恍然大悟,"不是因为我们闯进山洞,是怕我们看懂这张图!"
洞外的狼嚎声突然变了调,夹杂着痛苦的呜咽。郭春海从石缝望出去,只见狼群像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,有几头甚至开始呕吐。
"引狼香的反噬。"阿坦布冷笑,"用药物控制野兽,终会被野兽反噬。"
军装男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传来,接着是几声枪响——他在射杀发狂的狼!郭春海抓住机会:"现在突围!"
众人搬开封洞石块,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——至少七八头狼倒在地上口吐白沫,剩下的也失去了战斗力。军装男和两个同伙正在撤退,看见他们出来,转身就是几枪!
子弹打在岩石上,溅起一串火星。郭春海举枪还击,但距离太远,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消失在夜色中。
"追吗?"托罗布跃跃欲试。
阿坦布摇头:"夜里追驯狼人太危险。"他看向洞壁,"先把图记下来。"
借着松明火光,乌娜吉用赵卫东的小本子临摹符号。郭春海则在洞口警戒,顺便收集了几段沾有引狼香的红绳。这些都将成为指证驯狼人的证据。
黎明时分,小队踏上归程。赵卫东走路的姿势己经像个老练的猎人,不再动辄摔跤。托罗布扛着那头被毒箭射杀的独眼母狼——狼皮能卖个好价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