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温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霍景珩解开袖扣,腕表随手扔在玻璃台面上发出清脆,他坐到吧椅上,倒了一杯威士忌。
“如果是为了你婶婶的事,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他的态度像玻璃杯里的冰块,冰冷坚硬。
没有半点迂回的意思。
温语并不想放弃,扣着手指:“婶婶的病情不断在恶化,再不做手术便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我想请你帮忙,就这一次,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份上……”温语声音越来越颤抖,“婶婶是我唯一的亲人。”
房间里陷入沉默之中。
温语能听到她不规则的呼吸,和霍景珩酒杯里冰块融化的细微声响。
“夫妻?”霍景珩突然冷笑一声,“我有承认过你的身份吗?”
像是有一块沾了水的棉花闷在温语胸口,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霍景珩还在气头上,这次要让她如何给小青梅道歉?
“你之前要跟我离婚的骨气,到哪去了?”霍景珩嗤笑道。
眼前的女人果真是离开他,什么也做不了。
包括让最重要的婶婶得到治疗这一点,她温语只能干瞪眼,连医药费都需要他亲自支付。
“我……”温语咬着唇,支支吾吾。
“温语,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?被人算计。”
她猛然抬头,不明白他话中含义。
这与算计有什么关系。
她只不过是想寻得霍景珩开口,救病床上的婶婶一命。
哪怕百分之三的成功率,她也要搏一搏。
不试,那便什么都没有了。
霍景珩重重一砸,玻璃杯底座跟桌面发出闷响,酒杯里的威士忌飞溅出来。
昏暗灯光下,温语好像看到他眼底一片猩红。
霍景珩震得手心微微发麻:“当初你设计这一切时,就该想到会有今天。”
“不过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三年了,他仍然认为都是她设计的圈套。
温语张了张嘴想要解释,想到婶婶躺在病床上痛苦的神情,她最终低下头。
她这是默认了?
霍景珩手上一紧,青筋凸起在皮肤表面。
她不是口口声声坚称,自己什么也没做吗?
那为什么不反驳呢?
“对不起,当年是我错了。”温语发颤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。
她不该横插在他与霍清澜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