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宁舒云便坐在梳妆台前梳妆,正准备起身,白芍又拿来一枚簪子要为宁舒云戴上。.我·得-书?城_ ?蕪·错,内′容`
“不用了。”宁舒云按住她的手。
“可是小姐,这样会不会太素了?”白芍看着铜镜中小姐的模样。
宁舒云已过及笄之龄,可以挽发。
但她不喜繁杂的发型,只是简单将一半长发盘起,戴上一块镶嵌有琥珀的梳篦,一对流苏步摇,并无其他点缀。
在白芍看来,前面依旧空空的,还算不上“盛装”呢。
“这样便行了。”宁舒云抚平步摇的流苏,站起身,“我是客,再怎么盛装,也不能盖过主人家。我只需穿戴上符合我嫡女身份的首饰即可。”
换做是别人,听了宁竹馨的话,说不定还真什么东西都往身上戴了。
白芍福了福身,深感受教。
“走吧。”
宁舒云走出主屋,小葵抱着小鬼跟了上来,不料又被玄音拦住去路。
她眼神古怪地扫过穿得跟小公子似的小鬼,对宁舒云道:“二小姐,您是去参加侍郎夫人筹备的宴会,带孩子去,怕是不妥。”
“呵呵,玄音姐姐误会了。”宁舒云单手把小鬼拎过来,举着它的小手在玄音眼前晃了晃,“这是我亲手做的木偶娃娃,怎么样?是不是跟真的一样?”
小鬼忍着龇牙的冲动,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玄音。_第′一·墈\书?旺. ·首+发^
玄音听到宁舒云的回答十分震惊,“你会做木偶?还做得……”
还做得这般栩栩如生。
“玄音姐姐要是喜欢,我下回给你也做一个,如何?”
“不……不用了……”玄音忙摆手。
宁舒云说这话时明明是面带笑意的,可玄音却觉得毛骨悚然。
修道多年,玄音已经很久未曾有过这种感受。
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见玄音已经有慌神之色,宁舒云轻轻勾唇,收了戏谑的心思,领着众人出了府。
三辆马车整齐地停在府门前,宁兰襄本来都上了马车了,听说宁舒云终于出来了,又忙不迭从马车上下来,冲着宁舒云各种搔首弄姿。
宁舒云看了她一眼,宁兰襄当即傲气地昂头。
哦~原来是要炫耀她这一身穿戴啊。
从珍珠软缎绣花鞋,到金丝梅花钗——昨日刚送去库房的东西,今日一样不落地都穿在了身上。
只是宁兰襄年幼,面嫩,到底撑不起这身打扮,瞧着不伦不类。\鸿*特·暁+税`惘+ !免+费*跃`独`
宁舒云毫不客气地当着她的面笑出了声。
“她什么意思!”宁兰襄果然立刻炸了毛。
宁妙云上前催促道:“四妹,时间快到了,我们先上马车吧。”
“催什么催?”宁兰襄习惯性地骂了她一句,脚下动作不停,气鼓鼓地上了马车。
侍郎夫人筹备的宴会声势浩大,前往侍郎府的马车只多不少。
宁平侯府马车上都有醒目的标志,一路上有人远远瞧见,便会先避开,让宁平侯府的马车先行。
但到另一个岔路口时,宁平侯府的车队却与另一支车队狭路相逢。
“咚咚咚”
宁竹馨的马车被人敲响,雀儿掀开帘子向外望去。
来者一身奴仆打扮,脸上虽然笑嘻嘻,但骨子里的傲气不比宁平侯府的人少。
“是宁大小姐吧?我家主子让奴婢跟您说一声,她赶时间,先行一步。”
什么叫她赶时间?
宁竹馨冷笑一声:“你也替我给你主子回句话,我们要去兵部侍郎府上赴宴,也赶时间,耽误不得。”
“巧了吗不是,我家主子也是要去赴宴呢,您看看您要不让一下?”
宁竹馨神色彻底冷下来,“你听不懂本小姐的话吗?赶紧滚!”
言罢,宁竹馨放下车帘子,车夫一挥马鞭就要走。
“慢着!”马车边的奴仆突然大喊一声,冲着车夫训斥道,“你看不懂仪仗,也能看出两边马车的区别吧?”
“这是成华郡主的马车,不知道比你屁股底下这辆金贵多少,冲撞了郡主,你赔得起吗?”
这奴仆看似是在骂车夫,实则就是指桑骂槐。
宁竹馨忍无可忍,掀了帘子走出马车,“钱嬷嬷,你也不过是个下人,冲撞了宁平侯府,你就能赔得起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