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一落座,那人就端起酒杯说道:“久闻余兄大名,在下孟虚子,先干为敬!”
说完,一饮而尽,大显豪迈之态。/小·说*C-M-S^ .最.薪¨璋.結?埂?辛?筷+
碰杯时,余生仔细留意了一下,此人手掌足足比他大了一倍,而且身上散发着雄厚的劲气,定然是位内功深厚之人。
这时,周耀阳与一位颧骨高耸,眉目深陷的中年男人也走了过来。
二人同时朝余生微笑颔首,中年男人率先开口:“鄙人周世荣,这位是犬子,久闻余兄弟大名,今日得见,果真气宇不凡。”
他先做自我介绍,接着指了指周耀阳,笑着举起杯子,和余生碰杯相饮。
几人一并坐下,周耀阳又为自己斟满一杯,笑着道:“这杯酒,当为我的愚钝鲁莽赔个不是,还望您不计前嫌,既往不咎,往后多多关照。”
余生脸色一变,放下筷子说道:“不计前嫌倒也简单,我且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周耀阳神色微怔,笑着道:“您请问。”
余生目光锐利审视着他,缓缓道:“老姜头可是你杀的?”
此言一出,边上几人都愣了一下,光头大汉挺了挺后背。
事到如今,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,这些人若真设了鸿门宴,今日他怕是难以脱身,至少要确信事情真相,为老姜头报了仇再死。′d-u¨s_h,u′8/8..\c?o′m_
周耀阳瞳孔一缩,惊讶道:“他死了?”
余生没有回答,只是用审视犯人般的目光盯着他,试图从中找出说谎的破绽。
这时,门外突然传来小厮通报,声音很大:“赵世赵大人赠百年野山参一支,天山紫灵芝一对。”
闻言,众人均向外望去,其他人或许是因为想看看是何人赠此名贵药物,余生则不同,他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,无数次想将此人大卸八块。
他只是很随意的往大门处看了一眼,毕竟天下之大,哪有如此巧合的事。
正当他打算回过头时,却突然吃了一惊,来人满脸络腮,只有一只耳朵,果真是以前的赵世,赵将军。
不觉间,他拢到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握紧。
楚正雄将赵世领了过来,在他对面坐下,两人目光相对,余生眼神冰冷地看着他。
赵将军很奇怪,全当没事一般,没有一丝惊讶,好像早已知道余生会在此。
楚正雄道:“二位认识?”
余生没有说话。
赵将军道:“认识,他与我是同乡,后来成了我的部下,但因为某些原因,闹过些矛盾。”
楚正雄笑道:“唉!过去的就过去吧,如今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,就都是自己人了,今日给我个面子,大家摒弃前嫌!”
言语间,他提起酒壶,为二人斟满。!咸?鱼~墈+书^蛧~ ?耕!欣^嶵¨全*
赵将军嘴角抽动,强自挤出笑容,怅然道:“都已过去,我们曾是同乡,难得再次相聚,今日定要痛快畅饮啊。”
他的声音很沙哑,也很温和,语气里透着大难过后老友相逢的庆幸之感,将以前的各种恩怨完全抛至九霄云外,似乎就像变了个人。
在楚正雄的调和,以及其余几人的气氛烘托之下,余生则端起酒杯,与他把酒言欢,两人说起了以前在村里攀树摘桃,下河抓鱼的种种趣事,以及东风坪逃出后的经历。
原来赵将军自那日逃回大营之后,便去了北方,当了燕王身边的一位大将,后来宁东王北上平乱,是他领兵里应外合,才得以攻破燕军大营,宁东王念他助战有功,免去叛贼之罪,后来罢官从商,才结交了周家。
其间,他半开玩笑似的责怪余生削了他一只耳朵,导致破相,至今未能娶妻。
酒过三巡,眼看所有人都有了几分醉意,余生笑着对赵将军说道:“此处人声繁杂,我们不如寻个清净之地详叙?”
赵将军僵凝片刻,扭头看了眼醉意正酣的楚正雄,后者摆手道:“去吧,故友重逢,分外亲切,是该给你们独处的机会。”
余生和赵将军二人搁了酒杯,有说有笑的往偏院静谧的茶室而去。
余生走在前,赵将军跟在后面,两人穿廊过道,称兄道弟,喋喋不休说着近段时间的趣事。
“兄弟,你有所不知,我这段时间走南闯北,稀事怪闻,可见了不少。”
“是吗?说来听听。”
赵将军说的很起劲,时不时还带几句家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