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然道:“这不是突发事件,而是预谋,并且你早就知道,才让谢小胖一早躲起来。¢精\武¢晓,税+王\ ·耕\辛^嶵?哙-”
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不说就废了你。”余生说话的语气不再平和,眼底已闪过一抹杀意。
黑脸汉子面色变得僵硬起来,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
“我不说实话,是因为没有勇气面对……面对那些死去的人,撒谎,是想骗自己,因为我想将自己从整件事情中摘出来,明知道那是个陷阱,还眼睁睁看着大家送死,每次想到这些,惨嚎声都会在我耳边回荡,使我整夜无法安眠,因此暗色堆积,才变得这般黝黑,不然我以前也是位白小生。”
黑脸汉子充满自责,接着又道:
“其实在出发前夜,赵将军就与我们说过,要将你们全部灭杀在东道河岸,谁若透露出去,灭他全家。”
“没人敢问缘由,听话照做便可,因此我得知这个消息后,就去阻止谢东鼎,想让他自己回家去,但他脾气倔不听劝,我只能见叫他提前躲好。”
说到这儿,他充满恨意的瞪了谢小胖一眼。
接着又道:“抵达山谷时,赵将军并没有任何异样,直至走到那个山洼之前,他才说时机到了,让我们的人将你们吸引过去,再找地方避远点。!晓?税/宅~ *追-醉_新+漳¢结^”
“接下来,便将我们带到另一处,让大家丢下兵刃,赤身搏斗,后来所有人扭打到了一起,正狼狈不堪之时,意料之中的事情终于发生了,山洼,河岸,惨叫一片……”
余生听完,神色早已变得沉重无比,失声道:“为何要我杀我们,你知道吗?”
黑脸汉子道:“具体缘由,恐怕只有赵将军才知晓了。”
余生等人坐在雪地里,沉默了好久。
谢小胖咬牙切齿的道:“姓赵的龟儿子,我一定要找他讨个说法。”
余生说道:“此事肯定要有个说法,但不是现在,我们得找机会。”
这时,黑脸汉子突然放声大哭,说道:“你杀了我吧,反正我已经是个废人了。”他抚着腿,像是在埋怨余生下手过重。
余生蹲下来,在他的膝盖侧方,曲泉穴的位置劈了一掌,说道:
“我只是用巧力阻塞了你下肢的血液流动,导致你腿脚酸麻,无法动弹,现在没事了。”
哭声戛然而止,黑脸汉子站起身来,尴尬的擦了擦眼泪。¨齐^盛^暁`税·王* _追*嶵.辛*章^踕/
……
北风呼啸,大雪未止,余生回了营帐,平静地躺在床榻。
他整夜未眠,一闭眼,那些死去的村民就浮现在眼前,这个时代没有正义的国家站出来守护黎民百姓,人命很廉价。
他突然有些想家了。
晨练的号角声响起,操练场还如往常一样,几张宽大的桌子拼凑在一起,上面摆放了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,桌旁有一个水缸,水缸旁放了几叠用来喝水的碗,那些水没有经过高温消毒,里面肯定有寄生虫,但长期饮用的人们已经对此形成了抗体,身子没那么矫情。
今天的马都尉很不一样,面容有些憔悴,当看见余生的时候,他总会下意识将头扭到一边,装出很忙碌的样子。
范辞因为很会拍马屁,被赵将军调去麾下做事了,因此训练的方法有所改变,由每支队伍的头兵带队操练。
余生这一组有十二人,谢小胖也在组里,头兵是刘大明,因此由他带队。
新人初登高台,自是有不服的人,刘大明就正巧撞上了两颗钉子。
队伍中有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,训练也总是漫不经心,一副神态懒散的样子。
每一个动作,别人都格外认真,可他俩却随意踢踢腿,便敷衍了事。
这让余生想起了小时候做广播体操,某些人总是吊儿郎当的扭动几下,然后觉得自己很独特,再引以为傲嘲笑那些认真在做的人。
刘大明偶尔会发脾气,比如此刻,他阴沉着脸走到那二人身旁,声色俱厉斥责道:“不想练就给我滚出去。”
刀疤汉桀骜不驯,他用胸膛顶着刘大明倒退,挑衅道:“别来找不快,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你能训练谁?”
这人身材魁梧,体型高大,脸上却有一道极长的刀疤,从太阳穴划到嘴角,看上去有些狰狞,仿佛时刻都在邪笑。
他身旁的男子跟着附和:“连老谭你都敢管?他可是周员外家里请的贴身护卫,打你这样的七八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