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子日日与陛下睡一起,陛下随便透露几个字便足够。
“卖过田庄之后呢?”
“爹,我要那么多钱也没用,捐给户部吧。”
谢谦沉思片刻后道:“也好,以你的名义去捐。近来北边好像不太平,若是起兵祸,朝廷吃紧。
你开个好头,帮陛下筹一些军费,上回咱们家做的错事就能掩盖一二。
你有美名傍身,以后就算我死了,咱们家也会护着你。”
谢成君笑了笑:“爹,您上回说得对,人活着其实不需要太多金银财宝。我一天吃三顿,放在平民百姓家,最多花二三十文钱,要那么多钱干什么。”
谢谦想起六皇子近来的种种怪异举动,心里开始担忧。
女儿这个样子太难办了,父亲说得对,就算女儿退婚了,也没办过太平日子。
谢谦压下心里的焦虑,开始读书给女儿听,又听女儿给皇后、祖母和母亲念经祈福。
谢谦长叹一口气,罢了,顺其自然吧。
那头,六皇子离开谢家后坐在车里往皇宫而去。
路过富宁街的时候,他撩开车窗帘一看,看到个熟悉的背影。
正是探花郎檀清远,他看起来失魂落魄的。
六皇子叫停马车,掀开车门帘:“清远。”
檀清远抬起头,有些发愣地看着他,片刻后勉强笑了笑:“殿下。”
“上来。”
檀清远很听话地走过来爬上车,端正地坐在六皇子对面,眼神空洞。
六皇子奇怪:“你怎么了?”
檀清远眼里都是落寞:“殿下,我早上去谢家,连门都没进去。回到家后,看到家里来了媒婆。
我说我有婚事,被我娘骂了一顿,我就一个人出来走走,殿下从哪里来的?”
六皇子看着檀清远清澈的目光,清了清嗓子后避开他的目光,很谨慎地回道:“我嫂子让我去给郑家、杨家和庞家送节礼。”
檀清远听出了他话里的漏洞,这条路不是去这三家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