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谦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只鸡。~8*6-z^w^w^.`c*o`m*
六皇子挠了挠头:“头都剁了咋还会跑呢!”
谢成谨忙把鸡捡起来:“六殿下比我强多了,我还从来没杀过鸡。”
谢成君还不知道自己裙摆上都是鸡血:“爹,我们烧热水拔鸡毛。”
谢谦摆手:“你去换身衣服,别忙活。”
六皇子忙道:“弄脏了侄女的衣服,明儿我给侄女买些料子。”
谢成君没有再坚持,跟着云嬷嬷回房。
西院厨娘很快把那只鸡处理好,正好大厨房的晚饭做好了,一并送了过来。
吃饭的时候,谢成君安静地坐在那里,手里端着自己的碗。
谢成谨不断地给姐姐夹菜,他要保证姐姐碗里的饭菜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。
太多了堆起来不好看,也怕姐姐吃杂了。太少了,万一突然没了,姐姐的筷子在碗里夹了个空,更不好看。
六皇子见谢成君吃个饭小心翼翼,心里叹息起来,谢大姑娘真可怜。
为了不让谢家人拘束,六皇子敞开了肚皮吃:“谦哥,你养的鸡真不错。”
谢谦给他夹菜:“殿下多吃。”
他又给儿子夹菜:“成谨,你吃,我看着你姐姐。?x-q^k-s¨w?.\c^o′m′这几年你整天照顾你姐姐吃饭,自己也没吃多少。”
六皇子笑了笑附和道:“成谨真是个好孩子,友爱手足。”
谢成谨突然被夸,有些不好意思:“都是我该做的。”
谢成君侧首“看”着弟弟:“成谨,我自己也可以的。你每顿饭吃得少,还吃得快,这样对身体不好。”
谢成谨笑:“那明儿早上开始姐姐再自己吃。”
六皇子继续风卷残云,连干了两碗饭才抹嘴起身:“谦哥,我得回去了。”
谢谦问道:“宫门怕是己经落锁了,殿下现在还进得去吗?”
六皇子笑:“不妨事,我有办法。”
谢谦没有多问:“殿下去吧,成谨,送殿下出门。”
谢成谨赶紧出门送客。
屋里只剩下父女两个,谢成君问父亲:“爹,杨家最近有没有来找麻烦?”
谢谦摇头:“没来过,应该是被陛下按住了。”
谢成君皱眉:“爹,陛下知道咱们家被杨家逼迫,一首不闻不问,这次突然出手,可是有什么缘由?”
谢谦沉默片刻后道:“你觉得呢?”
“爹,是不是因为六殿下?六殿下帮了我们,陛下不想让他们兄嫂猜忌。′白¢马^书.院, ¨免,费?阅\读`”
谢谦低低地嗯了一声:“你能想明白这些,以后我就不用太担心你了。
君儿,你记着。六朝何事,只为门户私计。
我们这位陛下雄才大略,对老百姓掏心掏肺,但他也是个凡人。他之前一首不立太孙,现在到了不得不立的时候。”
“爹,我觉得陛下后面还会有别的动作。宫门落锁后只有陛下的腰牌能进,他连自己的腰牌都给了六殿下。这要是让杨家知道,又要多心。
六殿下可是嫡幼子,还健全的很。”
谢谦微微皱眉:“君儿,你要永远记住一件事情。在陛下心里,两个嫡子就是他的命。他现在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保证这两个孩子一生无虞。”
谢成君微微怔愣:“爹,那几个庶出皇子呢?”
谢谦一闭眼:“你就当他们几个不是陛下的儿子。”
谢成君有点吃惊,她第一次听到他爹说这么绝对的话。
谢谦继续道:“这些话我只跟你说一遍,陛下打江山是为了娘娘,因为娘娘真正的爱民如子,所以他争天下自己来治理。
娘娘活着,陛下也爱民如子。娘娘一去,陛下只爱娘娘的两个儿子。
你若猜他的心思,一定要往一位只爱孩子不爱江山的昏君上头去猜。”
谢成君更吃惊了:“爹!”
谢谦岔开话题:“君儿,这些暂时跟咱们没关系。后天郑家的荷花宴,你不用再跟上次一样小心翼翼。”
谢成君笑道:“爹,我这几天在庄子上忽然想开了。”
谢谦哦一声:“你想开什么了?”
“爹,我之前怕人家笑话我,在芝兰院三年闭门不出。这几天在庄子上,我每天想干什么干什么,特别快乐。
爹,我忽然觉得,自己的快乐才是最要紧的。
我怕别人笑话我,并不会减少别人的笑话,反而丢了自己的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