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心苑内,狂暴的能量风暴渐渐平息。*9-5+x\i\a`o,s-h-u\o·.¢c-o\m~
只留下满室狼藉和令人心悸的死寂。
林枫的身体不再抽搐,以一种近乎凝固的姿态僵卧在榻上。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、金红与暗紫交织的斑斓色彩,如同碎裂后又强行粘合的琉璃。七窍流出的暗金血液和紫黑冰晶混杂在一起,在身下凝结成一片污浊的冰壳。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断绝,每一次艰难的起伏,都伴随着胸腔深处如同破风箱般的、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唯有眉心的“玄冰定魄针”依旧顽强地颤动着,针尾的青金光晕黯淡得如同萤火,却死死钉在那里,如同锚定着这具濒临彻底崩解的身躯最后一丝生机。
芸娘被太医搀扶着,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一幕,心如刀绞,却连哭喊的力气都已耗尽。太医们面无人色,束手无策,只能徒劳地清理着林枫口鼻不断溢出的污血。孙思邈在另一张榻上昏迷不醒,气息同样微弱,苍老的脸上笼罩着死亡的灰败。整个别院,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之中。
七日。
林枫以非人的意志,强行逆转针路,引阴蛊之力冲击生命禁区,为自己争来的,只有短短七日!
这七日,非是休养,而是以毒为薪,以命为炉,在毁灭的边缘进行一场凶险万分的涅盘!成则浴火重生,窥破玄枢真谛;败则身魂俱灭,灰飞烟散!
长安城的混乱,并未因别院的死寂而停止,反而愈演愈烈。
西市鼠潮虽被火海暂时逼退,但那焚城的烈焰和焦臭,如同巨大的伤口,灼烧着这座千年帝都的神经。恐慌如同瘟疫,在戒严的坊市间疯狂蔓延。流言四起:
“是瘟神降世!长公主殿下抓了不该抓的人,触怒了神灵!”
“是隐门的诅咒!林府的血案只是个开始!全城都要遭殃!”
“城西水井打上来的水都带着腥味!不能喝了!”
“东市也有人发疯了!见人就咬!和西市的老鼠一样!”
金吾卫和衙役疲于奔命,镇压着不断爆发的骚乱。太医署配发的药粉被抢购一空,更有奸商囤积居奇,价格飞涨。街道上,随处可见焚烧艾草、悬挂符咒的百姓,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熏火燎味和绝望的气息。
皇宫方向,宫门紧闭,戒备森严。皇帝震怒,数次下旨催促长公主平息事态,严惩凶徒。`丸~夲!鰰`戦· ·追¢蕞?辛^蟑.截!无形的压力,如同沉重的枷锁,套在了坐镇指挥的留守官员头上。
地宫深处,通往母蛊核心的狭窄密道,已化作修罗血场。
火油硫磺燃起的烈焰在狭窄的空间内肆虐,将汹涌的紫黑色虫潮烧得“噼啪”作响,焦臭冲天。但蛊虫的数量实在太多!前仆后继,悍不畏死!它们顶着烈焰,用身体铺路,后面的蛊虫踏着前面烧焦的同类的尸体,继续疯狂涌来!
“顶住!盾阵!给老子顶住!” 龙骧营统领半边脸被蛊虫的酸液腐蚀得血肉模糊,依旧嘶声怒吼!巨大的精钢圆盾组成最后的防线,盾牌表面早已被腐蚀得坑坑洼洼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士兵们用长矛、战斧疯狂劈砍着试图越过盾牌的蛊虫,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蓬蓬恶心的虫液和残肢。
影月脸色青黑,腰间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周围,幽绿的毒痕如同蛛网般蔓延。她半跪在阵线中央,短刃挥舞的速度已不如之前迅捷,每一次格挡都牵动着伤口,带来钻心的剧痛和麻痹。但她眼神依旧冰冷如刀,死死盯着火焰与虫潮之后,那密道尽头隐约可见的、散发着恐怖波动的紫黑色光团——母蛊核心!
李丽质站在阵线最前方,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。她的玄冰真气已催发到极致,周身冰蓝光华流转,每一次挥手,都带起一片冻结灵魂的寒潮,将大片扑来的蛊虫冻结成冰雕,再被后续的火焰焚毁。但她的脸色也透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维持如此大范围、高强度的极寒领域,对她也是巨大的消耗。
“殿下!火油……快用尽了!” 负责后勤的丙队队长声音嘶哑地吼道。
“硫磺粉也只剩最后两袋!” 另一名士兵绝望地补充。
李丽质的心猛地一沉!火攻是他们对抗虫潮最有效的手段!一旦失去……后果不堪设想!她凤眸扫过身后疲惫不堪、伤痕累累的将士,又望向那近在咫尺却如同天堑的母蛊核心。影月重伤中毒,李昭生死不明,精锐折损近半……难道真要止步于此?
“影月!” 李丽质的声音带着决绝,“准备‘玄冰爆’!本宫为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