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昭的命令如同惊雷,瞬间打破了县尉府后宅的死寂与沉重!
“以长安县尉之名,搜查林府西院柴房! 寻找一本可能藏于炕洞灰烬中的药典!若有阻拦者……以妨碍公务、谋害人命论处!就地拿下!”
佩刀出鞘半寸的铿锵之声,带着凛冽的杀伐之气,在厢房内回荡!那名亲信衙役浑身一震,眼中瞬间爆发出精光,抱拳沉喝:“喏!” 随即转身,如同猎豹般冲了出去,脚步声迅速消失在回廊深处。′k!a-n!s`h′u^c_h¢i,./c+o\m¢
孙思邈看着李昭那决绝而充满压迫感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深深的忧虑。他迅速回到林枫床边,再次搭脉,眉头紧锁:“毒气虽被九针强行镇压,但如悬丝之卵,随时可能复燃!李县尉,那药典……是唯一的希望了!”
“本官明白!” 李昭转身,目光锐利如刀,“林府水深,王氏狡诈,那柴房未必安稳!本官亲自走一趟!孙神医,林小友……就拜托您了!” 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气息微弱、生死悬于一线的林枫,又看了一眼泪眼婆娑、却强忍着恐惧守护在旁的芸娘,不再犹豫,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。
夜色如墨,寒风凛冽。
长安县尉衙门的精锐行动迅捷如风。不到一刻钟,十数名身着玄色劲装、腰挎横刀、手持火把的衙役已在府门前集结完毕,人人神情肃杀,眼神锐利。一辆坚固的马车也已备好。
李昭翻身上马,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他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手下,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:“目标!宣阳坊林府!封锁西院!搜查柴房!凡有阻挠者,无论身份,先锁拿后论!出发!”
“喏!” 众衙役齐声应诺,声震夜空!
马蹄声碎,车轮滚滚,一队人马如同出鞘的利刃,刺破长安深夜的寂静,向着宣阳坊林府的方向疾驰而去!火把的光芒在长街上拉出长长的、摇曳的影子,带着一股肃杀之气,引得沿途坊墙后犬吠阵阵,更添几分紧张。
宣阳坊,林府。
这座占地广阔的宅邸,此刻大部分区域已陷入沉睡,唯有主院和几处要紧之地还亮着灯火。大管家林福深夜拜访县尉府无功而返的消息,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,早已在府内某些人的心中激起波澜。
西院,那偏僻破败的角落,更是笼罩在一片阴冷的死寂之中。柴房的门虚掩着,里面黑洞洞的,散发着潮湿木柴和灰尘的气息。
主院暖阁内,烛火通明。
林府主母王氏,身着华丽的寝衣,却毫无睡意。她斜倚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,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鸷和……一丝隐隐的不安。?三·8,墈¨书¨旺+ ^蕞·薪.蟑_結*哽~鑫!哙~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丝帕,眼神锐利地盯着垂手侍立在下方的心腹婆子——周嬷嬷。
“县尉府……当真一点消息都没透?” 王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。
“回夫人,福管家说,李县尉口风极紧,只道案件正在侦办,不便透露。关于……关于三公子的事,更是只字不提。” 周嬷嬷小心翼翼地回答,脸上带着谄媚和担忧,“不过,福管家说,他离开时,隐约听到后宅有女子的哭喊声,似乎……情况不妙。”
“哭喊?” 王氏眼中寒光一闪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“那小贱种……最好是真的‘不妙’了!省得再给府里招祸!” 她端起手边的参茶抿了一口,试图压下心头那莫名的不安,“孙思邈那老东西也在?”
“是,孙神医也在李县尉府上,似乎……一直在施救。” 周嬷嬷低声道。
“施救?” 王氏冷哼一声,将茶盏重重顿在几案上,“‘阎王帖’下,岂有活口?孙思邈再神,也救不回一个注定要死的鬼!只是……” 她眉头微蹙,“那小贱种死前,到底跟李昭和孙思邈说了什么?福管家可曾探到?”
“这……福管家说,李县尉口风太紧,孙神医更是不理外事,实在无从探听。” 周嬷嬷摇头。
王氏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。她总觉得,今夜之事,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。尤其是那小贱种临死前……会不会……
就在这时——
“夫人!夫人不好了!” 一个丫鬟惊慌失措地冲进暖阁,声音都变了调,“外……外面来了好多官兵!把……把咱们府门给围了!领头的是……是长安县尉李大人!他们……他们气势汹汹,说要……要搜查西院柴房!”
“什么?!” 王氏猛地从软榻上站起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