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，念念给你洗脸。”

霍昭华脸上浮起一个幸福到了极点的笑容：“好。”

念念虽然年纪幼小，动作却非常仔细。

护工站在一旁，笑眯眯地夸着他：“霍小姐有这么好的女儿，太有福气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霍昭华用手护着念念的后背：“我最不后悔的就是生了念念。”

楚世昌是个垃圾，这段婚姻很糟糕。

但是，她有了念念。

就不后悔。

给她洗脸，又替她擦手，整个过程中，念念的表情都很满足。

把毛巾还给护工，念念在霍昭华脸上“啵”了一下：“姆妈，我真的好开心呀！”

有姆妈，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。

“姆妈也很开心。”

念念爬下床，自己去洗脸刷牙，洗脚换睡衣。

熟练得让人心疼。

让霍昭华再次察觉到，在失去妈妈的庇护后，她的女儿究竟经历了什么。

不过，她并没有制止。

在这个处处战火的时代，女儿变得独立，是一件好事。

谁也不知道，申城这短暂得近乎畸形的繁荣，究竟还能持续多久。

换好睡衣，念念抱着她心爱的玩偶，爬到霍昭华身边躺好。

床头，放着一本她最喜欢的童话书。

念念仰着脸，用孺慕的眼神望着霍昭华：“姆妈，你给我讲故事，好不好？”

“好。”

没有人能拒绝念念，尤其是霍昭华。

刚讲了几句，房门被敲响。

霍云霆推门进来。

他站在门口，看着两人笑：“都准备睡觉了吗？那我先走了，明天再来。”

霍昭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，忙开口叫住他：“等等！”

“我没事儿，就是来看看你们。”

霍云霆开口解释。

“既然没事，就进来坐坐。”霍昭华说。

念念从她怀里探出头来，奶声奶气地问：“小舅舅，你是不是不高兴呀？”

童音稚嫩，充满关心。

听得霍云霆鼻头一酸，连忙压制住情绪，走到水壶旁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。

念念从床上下来，从她的零食箱里取出一颗漂亮的水果糖，递给他。

“小舅舅吃糖，甜甜的，吃了心情就会好了。”

霍云霆“嗯”了一声，摸了摸她的头。

还是念念可爱。

见他不愿意说，霍昭华便另起了一个话题，问：“念念说，她在大亨银行有个存折，是你给她开的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