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华刚苏醒的那几天只能吃清淡的流食,就怕给肠胃造成负担。
现在她慢慢适应了,可以用一些滋补的药膳。
再过一段时间,就可以正常吃饭,只要不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就行。
护工替程叙淮准备好碗筷,就退了出去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霍昭华让程叙淮把汤碗放在餐盘上。
她握着勺子,手掌不由自主地抖动着。
那么轻的勺子,在现在的霍昭华手里,却是一件沉重的负担。
她握得艰难、吃得艰难。
手与口的协调性很差,几乎是喝一半、洒一半。
霍昭华不在乎。
为了早日能见到念念,她不在乎眼下的狼狈。
想要缓解她的尴尬,程叙淮跟她讲起昨天晚上之后发生的事。
“楚世昌现在过得不好。”
程叙淮说:“他入院到现在,还没有一个人来看望。”
关于他截肢的事,今天一早,程叙淮就告诉了霍昭华。
看见楚世昌倒霉至此,他比谁都高兴。
告诉她,就是想让她断了念想。
霍昭华没有反应。
楚世昌这个人,她都己经不记得了,只能通过报纸上的新闻和别人的口中得知,他曾做过什么恶。
但她记得航运公司。
喝了小半碗汤,霍昭华放下筷子:“你说,他正在出售公司?”
“是的。”
程叙淮道:“楚世昌是个有野心的人,他想还清债务,东山再起。”
霍昭华微微一笑:“不行,我不允许。”
因为楚世昌的放任,念念才会在大雪天里被赶出家门。
她要让他倾家荡产,且一无所获。
“程二哥,我想问你借一笔钱。”
她己经欠他良多,但现在,只能再请求他帮忙。
程叙淮一转念,就明白了她的意思:“你想买下航运公司?”
“对。”
公司经营良好,且有她的心血。
要不是接连翻船、又遇到船坞失火,断然不可能走到如此境地。
在哪里跌倒,就在哪里爬起来。
她霍昭华,从来不是认输的女人。
“行,我答应你。”
程叙淮一向不懂该怎么拒绝霍昭华,从前如此、现在亦如此。
走廊外,响起对话声。
“你找谁?”
白色铁艺门处的守卫,问拎着开水壶,正往里面看的冯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