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人以压迫感。

正值仲春时节，哪怕枝叶新发，盘根错节的枝干还是严严实实遮挡住大片阳光，只剩下一丁点不经意间洒落。

裴安昭震惊的望着这些足足要五六人合抱的树干：“姑母，这么大的树，怎么摘？”

许裴氏看看树，丈量一番，拿的杆子不够长。

“走，咱们去右边瞅瞅。”她记得那边有几棵小的。

沿着槐林，往右复行数百步，终于不再是高大粗壮不知岁数几何的槐树。

这里几十棵约莫有一手粗的槐树，在山坡上，妄图摆脱长辈的庇佑，想自己遮挡一片天空。

上面槐叶嫩绿，槐花如一串串珍珠悬挂其中，靠近下方有些半开的花朵，正散发着幽幽香气。

裴安昭高兴，深吸一口气：“好香啊！”

这边刚好能够到。

置身这新生的槐林之中，让人感觉放松，清新又自由。

“行了，快摘。”许裴氏动作干净利落，率先开干。

只见她动作迅速，把竹筐放在脚边，踮脚逮着一根枝干就开始往下薅。

裴安昭沉醉的呼吸期间，她就摘了有半筐多。

……这么快？都不看看在采吗？

裴安昭看了一会，也把筐放下，寻到一棵不算大的槐树下手，刚一摸上枝干，她就“嘶”一声，忘了，这是刺槐，有刺扎手。

她放缓动作，用大拇指跟食指轻捏枝干，还翘着小指，轻轻摘取嫩的叶片跟未开放的花串。

嫩叶好吃，花也是半开不开的香气最浓，不开放的花嫩。

全开的花就算了，口感味道都要差许多。

那边许裴氏动作干净利落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个薅了事。

筐子满了就倒在麻袋里，顺手压压。

而裴安昭，慢条斯理，挑挑拣拣，许裴氏两筐子进了麻袋，她一筐子还不满。

许裴氏：……这孩子真磨叽，赶紧薅了回家去挑呗。

裴安昭：她姑母太不仔细了，好多叶子都被薅蔫出汁了，还能吃？

姑侄二人各怀心思，谁也不知道互相吐槽什么。

遇到高的，许裴氏就用杆子挑下枝干压低采摘，偶尔裴安昭也借用，二人就这样“摧残”着槐树林。

二人摘的开心，许裴氏一边采摘，一边吐槽着家里的大事小事，对于许家的事，裴安昭不发表任何评论，只津津有味的听着。

忽然间远处传来枝干劈落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