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"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小锤,轻轻敲在他心上。
钟云几乎要迈不开步子。他多想留下来,哪怕就只是守在她窗前,看一夜的星星。
可他不能。
"练习。"最终,他只憋出这两个字,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林观潮点点头:"好。"
她知道,这简单的对话里藏着多少未尽之言。
钟云终于转身跃出窗外,身影如一片落叶般轻盈,转瞬融入夜色。
钟云穿过重重屋檐,夜风迎面吹来,他的心跳却仍未平复。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的触感,冰凉而细腻,让人忍不住想要珍藏。
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,曾经听过的一句话:最锋利的刀,往往藏在最柔软的鞘里。
当时他不明白,现在却忽然懂了——就像林观潮,看似柔弱的外表下,藏着比谁都坚韧的心。
夜风拂过他的面颊,像是温柔的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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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云离开后,林观潮仍继续练习点穴手法。
她的拇指一次又一次地按压着自己的内关穴,力道由轻渐重,首到腕间泛起一片红痕,手腕泛红发麻也不停歇。
她必须尽快掌握这些。她无法判断凌冶世的用意,所能把握的只有自己。
窗外传来夜莺的啼鸣,清冷而悠远,与屋内更漏的滴水声交织在一起。
林观潮抬眸望向窗外的夜色,月光如水,洒在庭院的青石板上,像是铺了一层薄霜。
钟云他,此刻应该己经离开雨花楼,去执行凌冶世的任务了吧?
首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练习。
林观潮迅速放下袖子,遮住手腕上因练习留下的红痕。
门被轻轻叩响,一个面生的婢女战战兢兢地立在门外,声音细若蚊蝇:"小姐,主人请您过去。"
林观潮眸光微闪。
这么晚了,凌冶世又想做什么?
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婢女——陌生的面孔,眼神躲闪,指尖紧紧绞着衣角,显然对这次传唤充满不安。
"知道了。"她轻声应道,跟着婢女踏入回廊。
回廊幽深,两侧的灯笼投下昏黄的光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婢女走得极快,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。林观潮跟在她身后,目光扫过廊外漆黑的竹林,耳畔是夜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。
转过最后一道回廊,凌冶世的书房近在眼前。
烛火透过雕花门扉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像一张铺开的陷阱,等着猎物去自投罗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