例在训练场集合时，林卫国发现许三多的动作有些僵硬。

"你胳膊怎么了？"他皱眉问道。

许三多摇摇头："没事，就是昨天练匍匐前进磨破了点皮。"

成才拉过许三多的手臂，掀开袖子一看，倒吸一口冷气——手肘处结了厚厚的血痂，周围皮肤红肿发炎。

"你这叫'一点皮'？"成才声音提高了八度，"这得去医务室！"

许三多急忙摆手："别大惊小怪，过两天就好了。今天咱们练什么？"

林卫国和成才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。他们都知道许三多性格倔强，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
"今天休息。"林卫国突然说，"我们练得太狠了，身体会垮的。"

成才点头附和："卫国说得对。劳逸结合才能进步。"

许三多惊讶地看着两人："你们...不练了？"

"不是不练，是调整方法。"林卫国搂住许三多的肩膀，"走，先去医务室给你处理伤口，然后我们重新制定计划。"

去医务室的路上，三人遇到了晨跑的史今班长。许三多下意识想把受伤的手臂藏起来，但己经来不及了。

"这么早？"史今停下脚步，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，最后停在许三多的袖口渗出的血迹上，"受伤了？"

许三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，林卫国硬着头皮解释："报告班长，许三多训练时不小心擦伤了，我们正要去医务室。"

史今点点头，表情莫测："去吧。处理完伤口来我办公室一趟，三个人都来。"

望着班长远去的背影，三人心沉到了谷底。

"完了，被发现了。"许三多哭丧着脸。

成才反而笑了："怕什么，我们又没做坏事。"

医务室里，军医给许三多清洗伤口时疼得他龇牙咧嘴，但他硬是一声没吭。包扎完毕后，三人忐忑不安地来到史今班长的办公室。

"报告！"林卫国在门外立正喊道。

"进来。"

推开门，他们看到史今正在泡茶，桌上还摆着三份早餐——馒头、咸菜和鸡蛋。

"坐。"史今指了指椅子，"先吃饭。"

三人面面相觑，不敢动。

史今叹了口气："怎么，加练时有胆子，吃饭时没胆子了？"

林卫国心头一跳——班长果然知道了。

"班长，我们..."许三多刚开口就被打断。

"吃完了再说。"史今把筷子塞到他们手里，"这是命令。"

热腾腾的馒头下肚，三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。史今这才开口："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"

"报告班长，一周前。"林卫国老实回答。

"为什么加练？"

这次是成才回答："因为...我们太差了。"

史今挑了挑眉："差？你们三个在新兵考核中都是优秀，分到钢七连的第一周训练成绩全部达到连队平均水平，这叫差？"

许三多低着头："但我们想做得更好。"

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。史今站起身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，翻开其中一页递给他们。

"这是我记录的你们这周的训练数据。"他指着上面的曲线，"林卫国，五公里从十九分西十秒提高到十八分五十五；许三多，射击从75环提升到83环；成才，战术动作评分从B升到了A-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"

三人茫然地摇头。

"意味着你们是钢七连近两年来进步最快的新兵。"史今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，"但也意味着你们在透支自己的身体！"

林卫国感到脸上一阵发热。他想起这几天晚上肌肉的酸痛和白天训练时的力不从心。

"军队讲究科学训练。"史今的语气缓和下来，"你们有拼劲是好事，但方法不对。从今天起，每晚加练可以，但必须在班长监督下进行，时间不超过一个半小时。明白吗？"

"明白！"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，眼睛亮了起来。

史今微微一笑："现在，回去整理内务。七点准时集合训练。"

走出办公室，阳光正好洒在营区的红旗上。林卫国深吸一口气，感觉胸中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。他看看身边的许三多和成才，从他们眼中读到了同样的决心。

这不是结束，而是真正的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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